下息怒。”
这一跪,就显得站在队列前头的太子萧承昭格外显眼。
泓衍帝瞥见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松的儿子,问道,“太子有何见解?”
太子拱手揖礼,侧身出列答道,“回父皇的话,如今当务之急有二,一是各州府赈灾银两应尽快拨付,二是春闱会试是否延迟。银两拨付,是为赈济百姓,雪灾之后百姓无不缺衣少食,不若先由各州官府牵头,用朝廷拨付的赈灾银钱向当地豪族巨贾征收买粮,可先付部分银钱,后续与之商量用减免税收之法抵扣余款。如此一来,既可解决国库赈灾银两不足的问题,又能叫百姓尽快有粮可食,亦能省去以钱易粮、运粮之不易。”
众位臣工看向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太子殿下,忽然惊觉年轻的储君竟已成长如斯了,一时之间没有人再说话,不知道道是在思索太子殿下这番话的可行之处,还是处于震惊中不能回神。
内阁首辅杜尹山发问,“敢问太子殿下,天灾当前,如何能叫这些豪族巨贾心甘情愿的将米粮拿出来呢?”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八个字一出来,朝堂之上又静了一静。
而后萧承昭才继续道,“他们不懂这个道理,难道州府为官者也不明白吗?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手握兵权的布政使同府台若是不懂如何做,那孤看这官儿也不必当了!”
泓衍帝坐在御坐之上,微微眯眼看向自己的儿子,神色难辨,复又问:“那依太子之见,春闱会试当如何?”
“启禀父皇,科举取士,其根本在于为大邕选拔人才,择出社稷之臣为民生计,如今既有天灾,定有举子无法如期进京应考,自当延迟春闱,既是顺应天时,也显天家恩泽。”
“好、好、好。”泓衍帝一连道了三个好,无论如何,太子眼下这番话说得很合他意。
余下诸事,泓衍帝叫内阁几位老臣先去偏殿用膳,容后文华殿再议,不同的是,今日太子也要一同议事。
而后泓衍帝身边的汪昱鸣鞭示意散朝,众臣工心思各异的散去。
实在是没想到平日堪当吉祥物的太子殿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看来以后朝中局势变化,自身何去何从都得好好琢磨了。
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