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忠听了一阵无言,只有亲历过战争的人,才能懂这种难以言说的震慑和痛苦,因为他的爷爷也是如此,也从来不愿意轻易谈论这段历史。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阿姨,我听楠歌说外婆不是本地人,是逃荒来的吧?”
“说是逃荒,其实也不是。”楠妈摇了摇头。
楠歌好奇地问:“那是怎么回事?”
“我外公外婆,也就是楠歌外婆的父母,去世得早,她很小就投靠了一个远房的表亲。后来大饥荒,大家都吃不饱饭,那个时候你外婆早已到了婚嫁的年纪,那远房表亲逼她嫁人。所谓的嫁人,就是将她卖了,你外婆不肯,逃了出来,就逃到了这里。”楠妈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楠歌暗想,只怕那个时候外婆心里还想着苏爷爷呢。
“那后来呢?”她又问。
“后来?你外婆差点饿死,幸好被你外公救下了。后来,他们两个就在一起了。”楠妈说。
这中间竟然还有这么曲折的一段经历,楠歌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脑补了一段浪漫的爱情戏码。
“外婆本身是哪里人?”苏见忠的问题打断了她的神游。
“江城泰和县人。”楠妈答。
“泰和县?”苏见忠惊讶地重复了一遍,“不是宁安县吗?”
“宁安县是她投靠的远房表亲的地方,泰和县才是她的祖籍。咦,你怎么知道宁安县?”楠妈突然疑惑的问。
楠歌的外婆曾对苏爷爷提及自己是宁安县人,以致于在听到楠妈说出的地名后,苏见忠怀疑的话脱口而出。
他连忙掩饰,“哦,我是听楠歌提过。”
好在楠妈并未再追问下去,苏见忠顺势问道:“那外婆后来没有再回宁安县吗?”
“有,后来日子过好了些,她是再回去过。不过那边人丁单薄,一个亲戚也没有了。”楠妈感慨地叹了口气。
“那远房表亲也都不在了吗?”苏见忠又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外婆后来也没有再回去过。”楠妈摇了摇头。
“没有再回去过?”苏见忠皱了皱眉,心中有些失落,“所以您也不知道外婆在宁安县的远房表亲是谁?”
“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