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林老虎几个,还是安慰自己。
林飞鹰扯扯嘴角,故作轻松道:“说不定你们明儿一去到,周管事就准备好签订契书了,不是说今儿下工就开始搭茶棚吗,这茶棚一搭好,明儿锅灶一晾干,不得立马开始使用啊。”
他看向梁青娥,眉间透着忧色:“娘,照我看,签契书这事不过早晚而已,若这两日咱家就接管茶棚事宜,力夫们下工又晚,摸黑回家肯定不成,也不知周管事能不能给咱们安排个落脚处。”
梁青娥凝视着面前的林飞鹰,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讶异。
过去几年里,她这个小儿子一心扑在秦兰花身上。
无论什么事,他都以秦兰花的欢喜为先,基本已经没了底线,凡事不论是非对错,总是一再退让。
好在,也只是他自个儿一个没底线妥协退让,虽不至于为了婆娘对抗折腾全家,然几乎整个人已经可以说是眼盲心瞎。
这会儿听到林飞鹰这么通透一番话,梁青娥心里唏嘘不已。
说起来,她四个子女,老大憨实,老二平庸,小女儿也非心思灵敏之人,独独这个三子,自小就有几分小聪明。
梁青娥轻轻笑了笑,道:“薛小姐最是怜贫惜弱,会给咱们安排落脚处的。”
众人听的一头雾水,薛小姐再是怜贫惜弱,也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他们这些升斗小民的事儿,哪里会在她眼里。
但见梁青娥一脸从容,又怕说太多让老太太忧虑,只得暂且隐下。
叶银红则是打定主意,若果然周管事不给他们个落脚地,她到时就求婆婆租个屋子,让她男人起早摸黑走夜路,她才不干。
林老虎和林大熊则想的是,若真没有落脚地,到时草席一铺,他们直接就在茶棚歇息了事。
左右现在天热,不用担心霜露寒气。
二日,几人仍旧鸡鸣起身,天不亮就出发前往红河码头。
一路上,叶银红、林老虎、林大熊心里满是忐忑,既怕茶棚没搭起来。
又怕搭起来了,棚里却是站着别人操持熬煮茶水。
一路煎熬着走到码头,就见往日里他们摆摊的槐树下,看守仓房的林忠正站在那里。
“林叔,您老是在等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