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崖和汪国恩去了没多久便带着一口锅和一些食物回来了,看那些食物的数量,林崖应该只是拿了这顿饭需要的,剩下的估计还在车中。
狼牙找了些木棍插在土中,很容易便搭建出了一个简易的用来悬挂锅的架子,林崖也开始准备食物了,陈韵在一边帮忙。
等待是最漫长的事,尤其是在你饥饿时,等待食物做好的这段时间就显得格外痛苦。
等到食物的香味飘散出来,温暖的香气随着夜晚的凉风钻入我的鼻孔,让我口中不自觉地分泌出一阵阵的唾液。毕竟之前被关在无尽房间中时,我所有的食物也就只有那么几样,这些食物的香气,还真是久违了啊。
看看周围的几个人,有些人像是陈韵、汪国恩这样的还含蓄一些,没有表现得太明显,而麦加看起来完全像是一只饿狼,在火光的映照下,我觉得我都看到他的眼睛在冒着绿光了。
等到食物做好,再由林崖分给我们,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我们全部的心思都沉浸在手中这碗热汤中,所有的感官都用来感受这简单却浓香的滋味。
我捧着手中的汤碗,缥缈着的白气混合着食物诱人的浓香,汤水的热度透过碗传递到手中,一直蔓延到心底。低头轻轻吮一小口,烫热的汤水入口,似乎每一个味蕾都被激活。食材被炖煮得很烂,胡萝卜的甜香配合着土豆的浓厚口感在口中荡漾,肉类的油脂更为汤头添上了一份清甜与荤香。
这真得算不上什么山珍海味,不过是一碗再简单不过的汤水而已,然而在此时,在这个晚风微凉的夜里,在这个随时可能丧命的房间中,在这个围坐着一天前还互不相识的人们的火堆旁,一碗热汤,抚慰的不仅仅是饥饿的胃,更是惶恐的心。
说来也可笑,被关在房间中那么长时间,食物对我来说早就成为了一种生活的必需品,我需要,但我不想要。在那漫长的厌食与暴食的折磨中,我甚至痛恨着食物,痛恨着咀嚼它们的动作,痛恨吞咽时它们划过味蕾的感觉,它对我来说,早就丧失了所有有关乎享受的功能。我从没想到,我会有再次喜爱它的一天。
然而,就在现在,不过是一碗热汤,竟然意外地带给了我安全的感觉,竟然意外地安抚了我这一天中一直紧张的神经,竟然意外地让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