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的侍卫给她搬来了凳子:“娴妃娘娘,诏狱鄙陋,您将就坐坐。”
姜玉瑶扶了扶衣袖在木凳子上坐下,她的腰一直酸着,强逼着自己打起精神来。
此刻,鹤砚清的头微微动了动,缓缓抬起那鲜血飞溅的面庞,喉间沙哑的吐出几个字来:
“娴妃娘娘?”
姜玉瑶姿容芳华,容光焕发的笑着:
“是啊鹤砚清,本宫如今可是皇帝的女人。
皇上他没有嫌弃本宫,还给了本宫妃位,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比在鹤府时,还要尊贵奢靡了许多。”
鹤砚清身子一动,每一根骨头都在疼,那鲜血顺着铁锁锁链一滴一滴的往下流,发出清脆的响声。
可是那链子就剧烈的动了一下,就骤然间恢复了平静。
鹤砚清那深邃不见底的黑眸,似流淌黑夜里的星河,有些光亮在那血污的眸眶里闪了闪:
“瑶瑶,只要他对你好,我也安心了。”
姜玉瑶以为鹤砚清会对自己破口大骂,说要杀了她之类的话语,从前都是掐着她的脖子要挟的。
可在听见鹤砚清说出这样一句话后,她忽而不知道下一句如何接。
那放在腰腹间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的软肉里,传出隐隐的刺痛感来。
鹤砚清手腕上的血还在渗透着,唇色白如宣纸,薄唇上的皮也皱着翻飞起来。
天牢顶一束光打在他深邃的眉骨之上一道阴影将眼眸遮盖住:
“你走吧,不用来看我,鹤昆知道了,你会有麻烦。”
那双黑眸里,姜玉瑶找不到一丝愤怒与埋怨,就连语声都变得柔缓。
忽的,她看见鹤砚清一个人凄惨入狱,浑身是伤的模样,眼前没来由的生了一些水汽,他好可怜,孤身一人。
他不挣扎,是因为他知道亲生父亲不会来接救他,他不乞求皇帝,是因为他知道一切都为错付,不会留有余地。
姜玉瑶连忙打住自己的情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强挤出一丝笑意:
“鹤砚清,我就是让你看看,我现在过得有多好。你如今落得此番模样,那是你活该。
你囚禁我,折磨我,无尽的猜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