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见最后一面吗?”
姜玉瑶点了一下头:“我跟鹤昆说了,去做个了结,他同意了。
鹤昆还主动说,准许我派人殓他尸身。”这个鹤昆,心底到底是有些愧疚的,但不多。
不过满朝文武都看见了,雍王没有一点要来救这个世子的意思,是真的可怜。
来到这气味难闻的地牢里,姜玉瑶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云鬓脱簪,就别了一朵鹅黄色的小花在鬓边。
这一日,天牢之外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她的鞋底有些潮湿。
这一回,她没有坐着,而是走到了鹤砚清面前,玉眸看着垂着头的他,此刻他下颚上满是杂乱的胡须了。
“怀瑾。”她轻轻唤道。
鹤砚清孤峰般的喉结动了动,才缓缓抬了头,黑眸看着她,没说话。
姜玉瑶笑了笑:“我问的太皇太后,她说你的小字叫,怀瑾。”
鹤砚清算了算时间,苍白的薄唇上微微弯起一丝弧度:
“还有两个时辰,就是我的斩首之刑了,是吗?”
姜玉瑶点了一下头,拿出手绢沾了一些茶水给他擦了擦脸,才露出那轮廓俊美的世子模样来,他依旧俊美。
姜玉瑶动作轻柔,神色平静的说着:
“我是来送行你的,特意穿了黑色的长裙,还脱了簪,算是在做与你之间的了结吧。”
鹤砚清依旧被吊在那架子上,一个月来,人消瘦得不成样子。
他没多少表情,将黑眸缓缓阖了一半:“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姜玉瑶胸口有些发闷,一直看着他:“会。”
鹤砚清的头顿在原处,又抬了起来,眸前氤氲着猩红的水雾来。
那深邃的黑眸里,的确藏着千言万语,没有从嘴里出来,却从眼睛里的泪光里闪烁了出来。
鹤砚清没想到,死前,就姜玉瑶还来看了他。
姜玉瑶问他:“你可有什么遗愿?”
鹤砚清摇首:“没有。”他忽而笑了,干涸的嘴皮裂开鲜血渗了一些出来:
“我这一生的确是有太多不值得。如果我没猜错,鹤苍澜一句话都没说是吧?”
姜玉瑶拿在手上的帕子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