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是在医院,程周一手扶着他脑袋,一边在问医生能不能给他安排一个病房。
他们来的这家医院就在江余朔附近,还算是个大医院。但现在处于换季,流行性感冒盛行,感冒发烧的人不在少数,医院病房依旧紧缺,他就被暂时安排在了走廊里。
程周本来还想跟医生协商,但江余朔醒后,直接没什么情绪的拒绝了。
程周拗不过他,只好妥协了。然后他压下自己想骂人的脾气,老妈子似的问江余朔现在怎么样了。
江余朔面无表情,他不太想谈论这件事,于是他找了个理由把程周打发出去给他买饭了。
他倒是很庆幸自己没有打错电话,否则他现在哪还有资格快乐的活着呼吸新鲜空气。程周这人做事麻瓜是麻瓜了一点,但好在还是待他很好,是把他当很重要的人才会这样管他。
所以他再怎么无奈,都还是给他去买吃的了。
程周走之前还嘀嘀咕咕的说他一点都没有身为明星的自觉,还怕他被拍,所以强行给他戴了个口罩。
其实江余朔心中是想笑的,是他没有吗?他都烧到396都神志不清了,哪还有精力管这些。
他现在浑身都不舒服,有没有病房躺着,坐着,站着,什么被认出来被拍他都无所谓,他现在也不想管。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江余朔看了一眼那毫无变化的输液瓶,很疲倦的闭上了眼睛。他其实很困,祁倦弄得他很难受,也根本没有什么时间休息。
输的液多多少少让他舒服了些,他一闭上眼睛,困意就泛了上来。迷迷糊糊间,他脑海里又冒出了祁倦这个名字。还有他昨天说的话——
你哭了,很疼吗?
废话,祁倦那样,谁不疼?
江余朔在心里冷笑,一种难言的疼痛却扼住他喉咙,然后慢慢爬上了他眼角。
像是吞了无数根细针,血淋淋划过他咽喉后又扎进了他心里,他眼眶一红,之后却像是耗尽所有力气般意思断了片。
等江余朔再次醒来时,他有些茫然。一时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现在就像电脑开机时的加载界面,人已经醒了,但脑子还没开始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