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线,一路朝着那辆马车。
终于,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刹那,马车上一跃而下的身影,在落幕余晖之中,将她从地上一把抱起。
望着似梦似幻的脸庞,孟婉轻喃而出,“为何不信我。”
男子身形一顿,低眸看向怀中已然昏厥过去的苍白面庞,眼中浮上沉色,朝着身边的德安阴鸷出声。
“天牢那些狱卒,不用再留了。”
扔下这句话,容胤抱起孟婉,弯身进入马车,雪色渐汹,当马车缓缓驶离,很快,地上的车辙便被大雪覆盖,不留一丝痕迹。
……
这一觉,孟婉睡了很久,依稀像是做了很多的梦,那一幕幕如同走马灯,转个不停。
在梦里,她身处冷宫之中,清风霁月,一身尊贵的男子,执着她的手,在画卷上画下两人彼此依偎的身影。
冷宫昏暗的灯烛之下,她凝着他精致如神刻般的五官,每一笔,都画进她的骨血之中。
彼时,他是废太子,而她只是看守冷宫的宫女,身份的悬殊,却没有阻挡那五年的相伴相知。
直到一纸诏书,他复位重登储君之位,她才知道,原来那五年的隐忍,是他处心积虑的厚积薄发。
他隐藏的太好,好到就连她,也未曾察觉到一丝一毫。
即便是诏书临下到冷宫前一夜,他还拥着她,点燃红烛,拜天跪地,低声轻喃。
“小婉儿,孤今日如寻常百姓,跪苍天叩明月,与你结为夫妻,此生白首不离分。”
男人的声音透着缱绻与情意,纵使是身处冷宫,孟婉也觉得,那一刻,哪怕黄泉碧落,她亦甘之若饴。
可是……。
泪顺着眼角落下,缱绻之梦被打碎,她看着他将另一名女子揽入怀中。面容冷肃,指着打落在地上的汤碗,阴鸷无比的望着她,用着令人彻骨的声音。
“孟婉,你竟敢给倾倾下毒!”
“不,我没有,殿下,我没有。”
她大叫而出,男子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清隽的五官上,是上位者的杀伐狠决。
“来人,将这个贱婢押入天牢,非孤之令,不得放出!”
侍卫上前,钳制住她的双手,拖着她向殿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