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
张怀旦神色肃穆坐在案牍后,案上放了一份奏折和一封举荐信。
“柳宗衡将宋榔招了安,奏折上却只字不提龙隐山这么多年所截取的钱财如何处置。”
白诚儒有些尴尬:“这!龙隐山这么多年确实作案无数,但除了田佑光所丢失的那部分银子,以税银的名义上奏了朝廷以外,并没有人出来公开报过官”
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那些都是来历不明,见不得光的财物。
就好比张怀旦本人所贪墨的盐铁税八十万两。
张怀旦指节叩响着桌面:“这个宋榔,截了我那么多银子,我居然还要给他封官,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这柳宗衡也是有一套,我以为宋榔对朝廷恨之入骨,必然是不会归顺的,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真的将他招安了。”
白诚儒道:“柳大人在涔州很受拥戴,这是好事,他是国舅的亲家,他的好名声自然也直接影响到您的威望,以我看,比起田佑光那个只知中饱私囊的,柳大人将来会为巩固您的位置提供更有力的保障。”
“话虽这么说,但让这个宋榔出任涔州守备,我是不太甘心呐。”
“难道国舅爷是担心他有了职权之后继续行土匪的勾当?”
张怀旦摆摆手:“我觉得自己吃了个哑巴亏,被他卖了还在替他数钱。”
白诚儒道:“国舅还需将目光放得更长远些,毕竟大良如今祸乱四起,各地的军士光镇压起义就已经耗费了国库相当大比例的开销,而涔州又有倭奴作乱,先将宋榔利用起来,待到时机成熟,平定了各地叛乱,再找他秋后算账也不迟。”
张怀旦拿起笔来铺开纸准备批阅。
“白先生说得有理,不过这个守备我是不能给他,守备统领一方军士,已经是当地最高武将之职,不如先批复下去,让柳宗衡给他一个千户。”
这封批复很快回到了柳宗衡手中。
柳宗衡在书房踱步,他在写这封举荐信的时候就料到可能会有这样的后果,但他承诺给宋榔的事情,他不能食言。
而且在得知宋榔归顺朝廷后,临近几个州与龙隐山有联系的反叛势力也尝试着与官府谈判,在这个时候食言,也会对他们造成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