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过多久,张好古便装扮成孙元化的远房亲戚来到了大牢门口。当狱卒打开牢门时,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张好古强忍着不适走了进去,一眼就望见了蜷缩在角落里的孙元化。
只见此时的孙元化头发散乱如杂草一般,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烂不堪,沾满了血迹和污渍,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哪里还有半分昔日文士的风采与儒雅?
看到这般惨状的师兄,张好古心如刀绞,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他快步走到孙元化身前,蹲下身子,轻轻地呼唤着:“师兄,师兄,我是张好古啊,我来看你了。”然而,孙元化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对张好古的呼喊毫无反应。
张好古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接连呼喊了数遍。终于,孙元化像是从混沌中渐渐苏醒一般,缓缓地转过头来,望向张好古。然而,他投来的目光却是如此散乱,那双原本应该明亮有神的眼眸此刻变得空洞而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孙元化似乎才回过神来,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致远,你来这里做什么?快走!此地危险……”
“师兄,莫要担忧,如今此处仅有你我二人。”张好古赶忙上前一步,扶住摇摇欲坠的孙元化。只见孙元化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已被抽干。看着师兄这般惨状,张好古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这些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简直心如蛇蝎啊!竟然将好好的一个人折磨到如此地步!
好不容易,孙元化拖着沉重的身躯挪到了门前。此时,张好古方才清清楚楚地看见师兄的双手——那十根手指肿胀得犹如一根根粗壮的胡萝卜,触目惊心!更令人痛心的是,其中竟有一根手指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反向弯折状态。张好古心里很清楚,这种伤必定是遭受了残酷的刑罚所致,所谓“淄行”,便是使用夹棍夹住手指用力挤压,任谁的手指也承受不住这样的酷刑啊!
“致远啊!我从未有过半分要叛变朝廷之心呐,此等不忠不义之事,我怎可能做得出来?我对大明朝廷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又岂会轻易背弃这颗赤诚之心呢?”他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仿佛那无尽的苍穹能够见证他的誓言一般。
“师兄,我自然相信于你。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那个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