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
说起来这些生员大部分本性不坏,只是太过单纯。
就好比前世的那些大学生,刚出校门多是眼神清澈心思单纯,未见过社会的险恶。
或者说是读书读傻了,随随便便什么人一句话,就能忽悠地他们热血上头,舍生忘死地便冲上来“劝谏君王”。
朱厚熜压着心中的怒火对身穿御史官袍的说道:“卿等来此所为何事?”
随后又转头问向跪伏在地的国子监、弘文馆的生员:“你们不好好读书,在这胡闹些什么?”
闻言,一众御史七嘴八舌地开始哭诉。
“皇上,锦衣卫缇骑四出大索天下,东厂番役未经三司会审,私自抓捕礼部侍郎孟大人、吏部侍郎祁大人、监察御史黄大人。”
“这几位清廉正臣无端被抓进诏狱,厂卫如此猖獗使得京城百官人人自危,如此下去恐危及江山社稷……”
这时跪在最前方的御史贾逢春高呼道:“当今天子圣明,定是陆炳、李芳等人蒙蔽圣听,臣请皇上诛此国贼,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朱厚熜没有直接发火,深吸了一口气后对另外几名御史问道:“你们来此也是为了此事?”
“皇上,修道长生本就是虚无缥缈之事,昔年汉武帝宠信方士,导致巫蛊之祸。唐太宗晚年信任天竺妖僧长生不老药之说,糜费国库却反伤其身。”
一名李姓御史跪在朱厚熜面前嚎啕大哭道:
“皇上不顾朝政,居于西苑一意玄修,数年时间都不上朝,前些日子大高玄殿祝融之灾,定是上天发出的警示。”
“天子圣明,定是妖道陶仲文蛊惑圣听,臣请皇上诛此妖道,回宫理政!”
听着御史的哭诉,朱厚熜目光越发冰冷,只听朱厚熜冷冷地说道:“尔等欲要谏言国事,应该将奏本递交内阁呈于朕案前御览,如今在这宫外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皇上不听我等谏言,反以言语挤兑,实在不是明君所为。”
“臣请皇上反思己过,诛除国贼,裁撤厂卫,以正朝纲。若皇上不允,臣宁愿跪死在这玉熙宫外!”贾逢春梗着脖子慷慨激昂地高呼道
朱厚熜冷漠地说道:“你要跪,那就跪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