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安排?收网?”朱载壡惊疑不定地看向自己这位幕僚
身穿黑袍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一切陛下早就预料到了!”
“先生,你的意思是父皇早就预料到察哈尔部会挥军入寇?”
“不错,准确的说,陛下早就预料到即使他将俺答率领的土默特部斩尽杀绝,也会有人引着其他蒙古部族南下入寇!”
“这怎么可能?为何父皇会如此确定一定会有蒙古人入寇?”
“因为陛下开海禁,肃贪腐,‘杀’内阁首辅夏言,逼着这些贪官交出多年来贪的银子,损害了太多人的利益。
杀内阁首辅都是陛下一句话的事,这样一来谁不担心?
所以势必有人会通过各种手段来反抗陛下,而北方胡虏作为我大明一直以来的心腹大患,就是这些人最好的选择!”
“可是先生,他们如何能够肯定父皇会因此妥协?”
“殿下,他们不确定陛下会不会妥协,但他们必然会尝试逼着陛下妥协!”
“怎么逼?”
“怎么逼?”
身穿黑袍的中年男人站起身,用一种近乎冷漠的语气说道:“用百姓的命、用殿下的性命、用这大好河山逼迫陛下妥协!
他们在赌,赌陛下不会放任百姓被蒙古人屠戮、赌殿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比海禁的利益更高,赌陛下会为了大明江山放弃开海!”
听到这里朱载壡眼中燃起了怒火,这些日子以来,朱载壡隐瞒身份在京师安定门、德胜门帮忙守城。
他亲眼看到一个个大明百姓为了守护京师、守护他们的家,用命去拼,用尽一切手段去跟鞑子厮杀。
他看见那个对他颇为照顾,只因他是半大孩子就把他安排到后方,不让他正面与鞑子厮杀的“二狗哥”被鞑子一刀穿胸后仍抱着鞑子跳下城楼。
看到许多前来京师避难的百姓吃着发酸的、黢黑的麦饼熬煮金汁、搬运滚石,最后活活累死在城墙之上。
朱载壡咬着牙说道:“他们……他们怎么敢……”
身穿黑袍的中年男人打断了朱载壡的话说道:“他们为什么不敢?在他们眼中,死再多的百姓都无所谓,死一万是个数字,十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