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她没有提和离,亦没有张扬谢云齐不举之事,更没有阻拦谢云齐上战场。
但她提前做了一件事。
在谢云齐出发后,雇了杀手彻底废掉了谢云齐的第三只腿,彻彻底底。
只是没想到,谢云齐还是和前世一样,传了个假死讯回来,难不成废了那玩意儿还是入了公主的眼?
那真是有趣,她倒是要看看三年后谢云齐能带几个孩子回来。
思忖间,姜虞月忽地和一双平静却深不可测的黑眸对视上,神色微怔。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乌发被一条青色缎带轻绾,身着素色布衣,仅腰间一块鱼形玉佩的配饰,却掩不住一身清靡风华,往上的一张脸棱角分明,俊美非凡,五官细看粗看都让人惊艳,但苍白的脸色与古井无波的眼眸却有种淡淡的威慑力,让人不敢多看。
谢景澜,谢家庶子,排行老三,自幼体弱多病,一年前不小心摔下山崖,双腿也废了。
姜虞月对他印象不深,前世谢云齐死讯传来后三个月,谢景澜也病逝了,那几个月她还因丧夫悲痛,跟谢景澜可以说毫无交集。
严格来说,谢家人里,也就谢景澜真不欠姜虞月什么。
姜虞月不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暴露了眼里的恨意与漠然,但想到眼前人活不过今年,干扰不了她什么。
她弯了弯唇,“三弟节哀。”
谢景澜瞥她一眼,“大嫂亦是。”
两人一个死了新婚丈夫,一个是亲生大哥,却说不清谁表现得更加平静淡然。
至少,谢景澜觉得姜虞月笑得一点不勉强,反而挺快意。
姜虞月确实挺快意的,此时心里的想法是:谢家老三生得好看,声音也如白玉干净纯粹,真是蓝颜薄命。
叔嫂二人没有再交流,各自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大夫来后,诊断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
谢老夫人醒来后,哭得眼皮子都肿了,瞥到姜虞月平静的脸庞,火气腾地上来了。
“有些人冷血得很,夫君身亡,竟不见半点哀恸,怕是恨不得赶紧找下一家把自己嫁了,可怜我儿尸骨无存,连个后都没留下……”
谢老夫人越说越心凉,又狠狠瞪了一眼姜虞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