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微风借你。”萧元驰在她耳后磨牙,“你跟车就好。”
骑马赶路不算什么,可只有随从下属才跟车,他们走的是官道,沿途常遇赶路的官员,接下来但凡再遇见一个,不出三日,全大雍就都知道秦王妃惹恼了秦王受了责罚,而被罚跟车的王妃,大雍百年历史里找不出一个,简直是羞辱极了。
再者说,若是骑普通的马跟车,辱就辱了,倒也不伤身。
可骑微风……萧元驰这是预备提前要她的命?
殷皎皎挣动起来:“萧元驰!你干脆再给我一剑得了,何必这么麻烦?”
“不认罚?”
“不认!”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长鸣,萧元驰勒马急停,微风扬起前蹄,吓得殷皎皎忙攀住萧元驰的臂膀,不想下一刻,这臂膀就将她往下一扔。
在距离燕州城还颇有距离的荒野里,殷皎皎踉跄着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倒在地,萧元驰高坐在马上,冰凉的目光垂下,宛若一尊无情的判官。
“不肯骑马,那便自己走回驿馆。”
言罢,他再次抖起缰绳,微风得令,轻快的跑将起来,顷刻,人和马便都消失在不远处,快的像一阵风。
殷皎皎愕然半晌才反应过来。
黄昏时分,她被萧元驰抛在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之中,自生,自灭。
只因为,她不肯乖乖听哄,破涕为笑。
不知过了多久,殷皎皎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今日在城北大营和燕州城之间往返了两趟,虽说都是坐马车但还有些印象,此地距离城门应当不算太远了。
萧元驰消失的方向多半就是燕州城的方向,她便朝着这个方向一步步走去。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长长的影子一晃一晃的往前,莫名让殷皎皎想起了为祖母守灵的那几日。
半夜,她独坐灵堂,影子被香案上的烛台照出长长的一条,是彻骨的无助。
是啊,她得意忘形了,忘了萧元驰是说一不二的秦王,也忘了,他们不是可以拌嘴的夫妻,而是你死我活的仇人。
即便做了好事又如何,不领情,照样翻脸,你不是顾雪芝,得不到萧元驰的慈悲。
殷皎皎沉默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