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应声而断,顾长渊暗叫不好。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撞向窗户,脆弱的木条不堪重负,发出一声脆响。顾长渊顾不得身上被碎木划出的伤口,翻身跃出柴房,消失在夜色中。
冷风如刀,割在顾长渊身上,钻心的疼痛却不及心中万一。他跌跌撞撞地跑着,逃离这囚禁他,也曾是他家的地方。顾府,曾经的避风港,如今却成了吃人的牢笼。父母双亡,家业被夺,这笔血债,他发誓要一一清算。
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囚衣,深秋的寒意浸透了他的骨髓。逃亡路上,他必须找到一个落脚点,包扎伤口,思考下一步的计划。他想起族中一个旁支,林氏,平日里虽无甚交往,但也算沾亲带故。或许,他们能提供些许帮助。
林氏的宅院比之顾府,自然是天壤之别。低矮的院墙,斑驳的木门,透着一股萧瑟之气。顾长渊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叩响了林家的大门。
“谁啊?”一个怯懦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是我,顾长渊。”
门内一阵沉默,半晌,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林氏探出头来,看到顾长渊狼狈的模样,顿时吓得脸色煞白。“长…长渊?你怎么…怎么这副样子?”
“林叔,我…我逃出来了。”顾长渊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身上多处擦伤,囚衣上沾满了尘土和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林氏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下意识地想把门关上。“你…你快走吧!我…我帮不了你!”
顾长渊一把抵住门,阻止他关门。“林叔,求你,让我进去歇一歇吧。我…我快撑不住了。”
林氏畏缩地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恐惧。“长渊啊,不是叔不帮你,实在是…实在是……”他吞吞吐吐,不敢直视顾长渊的眼睛,“你也知道,现在顾家…他们…他们势力太大,我…我一个小小的旁支,怎么敢…怎么敢得罪他们啊……”
“林叔,我只是想借宿一晚,明日一早我就离开,绝不会连累你的。”顾长渊恳求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
林氏依旧犹豫不决,眼神闪烁不定。“这…这……”他看了看顾长渊身后的夜色,又看了看他身上的伤,“万一…万一他们追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