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独有的善良心性与无所畏惧战胜了某些不可明说的争风吃醋小心思。
只见亓官征干咳一声,看着这重新拿起兵书的将军,歪头笑道:
“张将军,你要是实在挂念就去看看他呗。只是看一眼又不碍事儿。”
张朝的眉毛一跳,意味不明地抬眼看着这弱冠少年:
“……你跟你大兄倒是不很相像。”
若是亓官拓那厮在这里,定是巴不得他离仲珺越远越好。
亓官征听了这话,慢吞吞将手中毛领子夹在腋下,腾出一只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有好些人都这么说,也不知道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张朝起身,将边角有些磨损的兵书揣进怀里,又将衣物的褶皱也都抚平,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
“是在夸你。你比亓官长延讨人喜欢多了。继续保持。”
亓官征被夸奖得浑身舒坦,也不走了,干脆站在原地等着这将军整理好仪表,跟他一起去找仲珺。
诸葛琮依旧在摆摊。
枫叶落完后,他又再度挪动摊位,干脆在一棵茂密的大松树下安了窝。
年关将近,除却先前回家种地的卖茶老王,所有小摊贩都齐刷刷地卖力吆喝,想多挣些钱过个好年。
于是,依旧安静如鸡的少年文士便在这片熙熙攘攘中显得格外出挑。
【我就纳了闷了,诸葛琮。你说这算命摊子都开了大半年了,怎么找咱们算命的人就那么少呢?】
印章絮絮叨叨地抱怨:
【整天里不是给人开补肾方子,就是帮人写状书写家信,你好不容易研究出的那竹算筹都没能用上几次。】
【哎呦,我真的好无聊啊……】
今日亓官拓当值,得去军营里头训练那些大头兵,并未赖在诸葛琮眼前刷存在感。
于是诸葛琮再次享有了一片难得的清净。
他很有童趣地拨动着未加持过的算筹,一会儿算算明天的天气,一会儿又算算千里之外的主公今日内裤颜色。
甚至还很恶趣味地掐算他老人家现在有没有被手底下不省心的家伙们气秃头。
算出结果后,他就抿唇促狭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