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歌躺在床榻之上,四肢百骸仿若被抽去了所有力量,他下意识地想要挪动一下身体,哪怕只是微微抬起手臂,却发现全身绵软无力,仿佛这具躯壳已不再受自己的掌控。
皇帝宗庭岭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那正在施针的太医退下。
随后,他静静地伫立在床边,目光如炬,紧紧地锁住童子歌,那眼神中似有惊涛骇浪在翻涌,却又被他极力压抑着。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上那枚温润的扳指,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借此平复内心的波澜。
皇帝那缓慢而冰冷的声音在寂静中幽幽响起:“朕夜半来你的宫中,你那侍女澜心,神色慌张得厉害,明显不对劲。
朕表明要见你,她竟说你睡下了,还百般推辞阻拦。朕径直走到你榻前,伸手一摸,只觉你气息全无,身躯冰冷僵硬。你能体会朕当时的心情吗?
你的侍女声称你暴毙了,可她脸上不见丝毫哀伤之意,唯有那难掩的慌张。果不其然,朕稍稍施威,不过打了几下,她便招架不住,如实招认,说你是服毒自尽……”
“太医说……幸好你只是被堵住了气脉……若是再多吃一点儿……”
皇帝的语气有些奇怪,但是紧张到极点的童子歌没有听出来。
童子歌身形微微颤抖,他知道澜心没有交代出假死药的事。
而且自己也还没离开自己的宫室,还好……不会殃及他人。
他的后背几乎被冷汗浸湿,飞快的想着对策。
皇帝看他这个样子,突然掐住了童子歌纤细的脖子。
他的脸几乎贴到了童子歌的脸上,他死死地盯着童子歌:
“你知道宫嫔自尽是什么罪过吗?你不过是被朕冷落了几日就在这里寻死觅活?来换取朕的同情吗?”
童子歌身形一震。
现在就给朕说清楚,为何要走?朕自问对你百般呵护,这宫中的绫罗绸缎任你挑选,珍馐美馔随你享用,无尽的宠爱与尊荣都毫无保留地赐予了你,你为何还如此绝情绝义,一心想要逃离朕的身边?”
童子歌被勒得面色青紫,好似一只被扼住咽喉的雏鸟,拼命挣扎却又无力挣脱。
他的身体因为假死药的余威而剧烈颤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