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沧桑:
“你是个风流洒脱的性子,天南海北结交了诸多朋友,红颜知己也不少,这些凡尘俗事于你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你或许从不曾思量过这般两难的抉择,你不明白……”
静王听着这话,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怎会不明白呢?
宗庭岭幽幽地叹了口气,那口白气在冰冷的雪中迅速弥漫开来,丝丝缕缕,与他身上那一身素白的丧服相互映衬,更添了几分凄清与落寞。
他微微仰起头,缓缓开口道:
“不知为何,朕在他身边守着的时候,他常常会突然没了气息,那模样,着实让人心惊。可太医却说,平日里倒不会出现这般情况。朕有时甚至暗自思忖,是不是他心底还在怨朕啊,怨朕从前对他做的那些……”
他顿了顿,像是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
“可是,他是为了救驾才受的重伤啊。朕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那千钧一发之际,他下意识的动作,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朕的身前,在倒下前,看向朕的眼神…… 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关切与不舍,又怎么会是怨恨呢。”
“若不是因为…… 爱,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了旁人,甘愿舍弃自己的生命呢。”
静王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听着宗庭岭这一番饱含深情的话语,心中酸涩之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房。
他几乎压抑不住内心那翻涌的妒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的难受。
静王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他抬眸看向宗庭岭,此刻只觉得满心的荒唐可笑。
怎么可能,童子歌怎么可能爱你,他是想让你一辈子愧疚,因为他的死,他的英勇救驾,买童家一个丹书铁券。
笑话他怎么可能爱你。
静王这般在心底暗自思忖着,仿佛给自己找到了一个能说服自己的合理缘由,顿觉那股憋闷在心头的酸涩与愤懑消散了不少,畅快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
他很快便挂上了那副一如既往的表情,走上前,试图宽慰道:“皇兄,您也别太伤神了,一切皆有定数。”
然而宗庭岭却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