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铺开,正准备提笔书写,却见刘侍卫也紧跟着走了进来。
刘侍卫反手关上房门,大步走到桌旁,居高临下地站在童子歌身侧。
童子歌刚提起笔,那只执笔的手便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他抬眸看向刘侍卫,前几日在山庄中
如今,又要与这位并不熟悉的男子独处一室,那些记忆瞬间涌上心头,令他本能地直冒冷汗,心脏也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的手抖得愈发厉害,连笔都险些握不住。
童子歌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颤抖着声音说道:“刘侍卫,能否请您在屋外等候?我…… ”
刘侍卫面无表情,手紧紧握住刀柄,冷冷地回应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守着娘娘,看着您写完。”
童子歌闻言,只觉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心中一片冰凉。
刹那间,宗庭岭那晚对自己以及兄长、长姐流露出的凶恶态度,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还有自己醒来时,宗庭岭那嫌恶离去的背影,也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这些回忆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感愈发强烈。
他急忙用手死死捂住嘴,试图压制住那股想要呕吐的冲动。
刘侍卫见状,眉头紧紧皱起,催促道:“童妃娘娘,莫要再耽搁时间了,陛下还在等着这份情报。”
童子歌听着刘侍卫急迫的语气,脑海中突然又闪过宗庭岭看到自己醒来时的表情。
这半年来,他日夜伴驾在宗庭岭身旁,对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丝情绪变化,至少能猜出个八九成。
他曾见过宗庭岭那样的神情,那是在自己救驾重伤、卧病在床时,宗庭岭守在自己身边,满脸都是自责与心疼。
那些画面,虽然是在自己半昏迷的时候模糊看到的,但却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深处,令他难以忘怀。
他敢笃定,昨晚宗庭岭看着自己醒来时的表情,与那时一模一样。
可是,既然宗庭岭对自己还有这般在意,那为何又突然派侍卫如此逼迫自己?
童子歌满心困惑,痛苦地揪紧了胸口的衣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心中的不安与疑惑如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