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肆紧紧的抱着宁芙,将脑袋埋在她颈间,片刻后,她竟感觉到了几分湿意。
他竟然也是会落泪的。
宁芙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这是她第一回见他落泪。
上一世,他似乎从未有心境被影响的时候,不论发生何事,永远是那副淡然处之,事不关己的模样。
而这一世,他因梦到过她是他的妻子,对她有几分意思,才对她有了几分不同,可面对其他人时,骨子里依旧透着冷漠。
宗肆本质上,是利己冷漠之人,虽在国事上,算得上位好官,可那也是身居其位,负其之责罢了,男子在公事上可圈可点,不代表私下为人。
他似乎陷进了梦魇中,只一遍又一遍的喊她阿芙,求她睁睁眼,看看他。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
宁芙因此,出神了许久许久,心中虽有几分感触,可更多的是麻木,或许刚刚重生那会儿,她能因他的话动容,眼下却早已没了那般心境。
便是他的怀抱极温暖,她也不留恋了。
她与上辈子的宁芙,是不同的。
“世子怎会不去北地?我倒听闻世子不日便要出发了。”宁芙含笑客气道。
她的出声,让他清醒了过来,宗肆却依旧抱着她没动,反而在她怀中蹭了蹭,搂得更紧了,这却是有几分不舍的表现。
“阿芙,再与我试一试,如何?”宗肆却是极贪恋这般与她相拥的时候,再思及他与他人如此,心中便是一阵嫉妒翻涌。
“世子喝醉了。”宁芙道。
“你可与我谈条件。”宗肆沉吟道。
“你真的醉了。”宁芙道。原先她不敢得罪他,是因为身后没有明确的靠山,可眼下身后有了孟渊,那就大不相同了。
既择其主,便要忠于人,断不可三心二意,自决定选了孟渊,她就不可能再与宗肆走得过近。
宗肆抬头看她,眼睛亦带着几分猩红,盯着她道:“你分明知晓,我眼下是清醒的。”
宁芙坚定的推开了他,沉思须臾,疏远地道:“世子这般,会让我心中担忧,日后世子会强迫于我,无异于逼迫我找个人嫁了已寻求庇护。”
宗肆身形僵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