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燕宫独有的\"牵机引\"。韩谈指尖拂过对方痉挛的脖颈,在喉结下方三寸处摸到硬物——半枚嵌进皮肉的磁针,针尾刻着蓟城工坊的獬豸纹。
老者脖颈青筋暴起:\"墨家终究是棋差一着!这乐舞流程\"剑光闪过,狂笑戛然而止。韩谈拭去剑上血珠,玉简在掌心沁出寒意。年轻墨者捧着拓本欲言又止,却见先生指尖抚过玉简裂痕——那里嵌着的半片双刃刻刀碎屑,与赵清漪琴谱上的划痕如出一辙。山风掠过时,他分明看见先生睫毛颤动如垂死蝶翼。
山雾漫过碑亭时,无字碑上的\"罪\"字正在褪色。谁也没注意到,碑座暗格深处还有半枚未燃尽的孔雀石,渗出幽蓝磷光。韩谈突然握紧玉简,三日前收到的密报在脑海浮现:蓟城黑市出现大批楚国青铜矿脉图,边角皆绘着星月符号——正是赵清漪生前为修订《考工记》特制的标记。
\"收拾煅金匣。\"他转身望向云海翻涌的日观峰,玉蝉在雾中叮咚作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旧帛,那里还残留着三年前的血渍,\"我们去临淄查田氏宗祠——\"喉结重重滚动,\"三年前赵夫人修订的《考工记》副本,该派上用场了。\"
松涛声里,年轻墨者突然发现:先生擦拭剑锋的帛帕,正是三年前裹着那方染血砚台的旧绸。而砚台底部的蓟城工坊印记,此刻正与玉简夔龙纹的某个缺口严丝合缝。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韩谈已踏着十八盘残月下山,玄色披风掠过处,石阶上未干的血迹正与孔雀石磷光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