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喜欢什么地方,我们就去什么地方。”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鱼了,你好久没给我做了。有机会能不能给我做一次?”
沈长宴拉着嘉萝的手,不停说着话。
他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有时候还自问自答,把跪在地上秦大夫和守在一旁的流云等人吓得直哆嗦,几人都垂着头,恨不得钻进地里。
时间一点点流逝,黑暗取代了白光,把整个房间笼罩。
屋子里没点灯,阴森森的,不时传来嘶哑的男子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闹了鬼。
寒柏胆子到底大些,硬着头皮抬眼看了沈长宴一眼。
只见他跪在床边,仍是清晨时的姿势。月光透过窗户一角,照在他脸上,映出他麻木的表情。微弱的光只把他的脸照亮,他的身体隐匿在黑暗中,周身散发着死寂的气息,如同腐烂的朽木。
寒柏没见过沈长宴如此模样,当初国公爷战死,夫人小姐被火烧死的时候,侯爷虽然伤心欲绝,可骨子里还是有报仇的欲望,这股欲望吊着他活下去,让他重新站回权利之巅。
眼下,寒柏只从沈长宴身上看到了绝望痛苦,却看不到那股拼却性命也要为所爱报仇的劲儿。
吊着侯爷往前走的那股劲儿,因为姨娘的死,散了。
寒柏觉得不可思议,虽然知道侯爷喜爱姨娘,可他没想到侯爷竟然把姨娘看得比复仇还要重要。
寒柏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侯爷从来无坚不摧,他以为侯爷至多会为姨娘的死伤心几年,时间长了便会打起精神继续生活——老国公、夫人、小姐相继故去,侯爷痛不欲生,最后不还是咬牙坚持了下去。
怎么到姨娘这儿,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