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贫瘠的乡下,医疗条件十分匮乏,这位少女只能在柴草堆砌的陋室中忍受病痛的折磨,历经半个月之久才勉强苏醒。而恰在此时,你的身体也奇迹般地康复了。尽管两地相距甚远,可我与你祖母都坚信,是那孩子为你承担了灾难,你方能得以幸存。”
“头顶三尺有神灵,你可以对神灵抱有怀疑,但你绝不能对神灵失去敬意。菡茱这孩子,是我与你祖母虔诚祈求而来的,无论如何,你至少应该对她怀有尊重之心。”
沈钧钰一时语塞,犹豫道,“但……但我对她没有任何好感。”
苏氏淡然一笑,“钧钰,你可以不必对她动心,却必须对她保持尊重。既然风光迎娶,她便正式成为了靖安侯府的世子夫人。”
“若你对她不敬,那便是在贬低自己;若他人对她不敬,那也是在蔑视你,蔑视靖安侯府。这一点,你可知道?”
在母亲柔和而细腻的低语抚慰之下,沈钧钰终于明白了祖母和母亲执意要让晏菡茱嫁给他的内情。
尽管心中千万个不愿意,此刻他也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
回惊鸿苑途中,侍女们在瞥见沈钧钰的身影后,急忙俯身行礼,声音中满是恭敬:“世子!”
沈钧钰轻轻挥手,推门而入,并未瞧见预料中那位泪眼朦胧的佳人,反而撞见了正沉浸在梦乡中,脸色红润、呼吸均匀,一条修长而白皙的玉腿随意搭在被子上的晏菡茱。
那一刻,沈钧钰心中的愁绪如同洪水般汹涌,几乎就要达到崩溃的极限。
他无法对自己的新婚妻子施以拳脚,可心中的愤怒与疲惫,加之饥饿与口渴,使得他无法忍受晏菡茱那副安然沉睡的景象。
因此,他修长的指尖轻轻触碰了晏菡茱的面颊,触感温润而软乎,像是碰到了一朵云。
晏菡茱正在梦境中遨游,感到脸颊上一丝酥痒,便下意识地挥了挥手,唇角微微上扬,发出几声甜美的呓语,而后在大红的鸳鸯锦被中翻转了个身,接着做她的大美梦。
这一幕更令沈钧钰感到愤怒,为何他心中充满了怒火,而晏菡茱却能如此悠闲自得?
他轻轻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晏菡茱那圆润如玉的面颊,语含告诫:“夜色尚深,爱妻怎可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