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也要保全梁国舅,实际上也是在保护太子。即便世子与众同僚以生命为代价来明辨是非,恐怕也难以改变这一结局。”
原本怒火中烧的沈钧钰,在聆听晏菡茱的这一串深刻剖析后,眼中闪过一丝沉重,不禁问道:“你身为深闺妇人,如何能洞察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
晏菡茱并未因沈钧钰的质疑而心生愠怒,反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虽然你我之间并无实质性的夫妻之情,但名分已定,自我们从花轿中步出的那一刻起,你我便命运相连,荣辱与共。”
“进了靖安侯府的门,得享公婆的关爱,仆从的尊敬,我在此的生活远胜于永昌伯府,我内心深处自然期盼着靖安侯府能够繁荣昌盛。因此,我常令铺子中的管事密切留意外界动态,不时入府,传达外界的流言蜚语,以便我随时掌握外界风向。”
沈钧钰心存疑虑,目光犹疑不定地打量着晏菡茱,“你方才所言,不过耳闻之事,未必确凿。”
“固然流言蜚语不可尽信,可总有几分真实成分蕴含其中!众人皆对梁国舅心怀不满,因此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
“我正是从这些纷纭杂乱的传言中,剥丝抽茧,去伪存真,得出的结论。你尽可对我有所保留,可不得不承认,我的推断准确无误,要不然在宫门前,江篱岂能恰到好处地将你救走?”
“你……”沈钧钰此时已然恢复理智,回忆起宫门前的愤怒,以及心中想的那首诗作,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此时,沈钧钰低下头去,原本笔直如松的脊背,渐渐地弯曲了,塌陷了。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眉心,他那双深邃幽长、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蒙上了一层薄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可是上万生灵,上万条宝贵的生命啊!”
晏菡茱转过头,观察到沈钧钰眉宇间流露出“哀民生多艰”的同情,不像是伪装。
现如今,她确信沈钧钰对那些受灾的百姓怀有诚挚的怜悯。
出身名门望族,自幼养尊处优,却能心怀天下,关怀庶民,这种精神难能可贵啊!
说不定,沈钧钰并不是如前世传言中那般虚有其表,孤芳自赏。
“世子心怀仁慈,心怀天下,对苦难百姓怀有深深的同情,菡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