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晏芙蕖屈膝请安之际,她于门外恭候了漫长的一个半时辰,方才得到起身的许可。
为了维持良好的声誉,以及在纪胤礼面前塑造出孝顺儿媳与美貌贤妻的形象,晏芙蕖不得不将这股怨气强行压制在心底。
她耐心地等待着,直至纪胤礼对她产生依赖,无论在家或是外出都离不开她时,她再对那恶毒的婆婆展开报复。这是一场为了争夺同一颗心的战争,两个女人各藏心机,暗自角力。
谈及晏菡茱抵达荣恩寺的第二日,为了使“戏”演得更为逼真,靖安侯的老夫人特意遣人下山,延请医师上山为其把脉,以此证实沈钧钰来荣恩寺照料她的病情并非临时退缩,不顾同僚之情。
尽管沈钧钰欲返回,却被老夫人强制留在了禅房之中。
整三天,老夫人卧床不起。沈钧钰见此情形,深知祖母一番苦心,不敢有所违逆。
到了第五日,老夫人终于能够起床,身体状况渐趋好转。然而,沈钧钰多次恳求祖母返回侯府,老夫人却始终不为所动,依旧想在荣恩寺中虔诚礼佛,寻求心灵的宁静。
面对这无奈的情形,沈钧钰只得对着池中游弋的锦鲤默默沉思,他那俊朗的面容上愁眉深锁。
晏菡茱每日必要散步,即便是雨天,她也会在屋内踱步。某个午后,她悠然自得地行至池边,从白露手中接过半块馒头,轻轻拈起一小块,投放至池中。
那几尾肥硕的锦鲤纷纷游来,争抢食物,水面上激起一串串清澈的水花。听到晏菡茱愉悦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触动着沈钧钰的心弦,令他愈发感到心绪不宁。
沈钧钰拂袖离去后,他忽然想起了晏菡茱那能言善道、口才了得的特质,她总能巧妙地哄得人心花怒放。
沈钧钰站在书房内,望着窗外斑驳的雨滴,心中潮涌着无数思绪。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小厮江篱吩咐道:“去请夫人过来,我有事与她商议。”
江篱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晏菡茱便轻步走进书房。
她着一袭淡紫色罗裙,发髻上插着一支珍珠发簪,婉约中透着高贵。沈钧钰望着她,心中不禁一暖。
晏菡茱微微一笑,轻轻福了一福,道:“钧钰,你找我何事?”
沈钧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