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嬷嬷恭谨地朝晏菡茱一礼,言辞恳切:“世子夫人请稍候,府中的大权依旧掌握在侯夫人与侯爷手中。”
这话暗示,沈钧钰再怎么飞扬跋扈,也是要听他爹妈的话。
只须一直安分守己,靖安侯世夫人的宝座便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感激嬷嬷的点拨,菡茱初履此地,如果有什么疏忽的地方,还望嬷嬷不吝指教。”
话音刚落,晏菡茱对身边的侍女惊蛰挤了挤眼,随即奉上了只鼓囊囊的荷包。
袁嬷嬷接过荷包,心中更是欢愉,笑得眼眯成缝:“这是老身应尽之责!世子夫人感到腹中空空?老身这就安排下人送来美味佳肴。”
“嬷嬷费心了!”
沈钧钰虽然骂骂咧咧地走了,但他的离去并未对晏菡茱的用餐心情造成一丁点的影响。
她依旧胃口大开,享用着精致的菜肴。
饱餐一顿后,晏菡茱解下华丽而厚重的嫁衣,摘下发间那串叮咚作响的玉首饰,吩咐侍女端来热水以净身洁面。
她身着一件艳丽的桃红绸衣,舒适地躺在铺设精致的婚床内侧。
自三更时分便起床忙碌,至此,她已是疲惫不堪,困意袭人。
眼瞧着世子夫人安然入睡,袁嬷嬷终于放下心来,细致地嘱咐丫鬟一番后,便信步前往寿永堂复命。
苏氏听说新入门的儿媳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到沈钧钰的叱责,心中不禁一沉,“世子夫人现在如何?”
袁嬷嬷努力克制住想要发笑的冲动,回答道:“世子夫人言及,世子未能迎娶心中所属,自然难免心生怨气。然而,她并未因此哭泣叫骂,饿了便进食,困了便安寝。老奴来时,世子夫人已经卸下装束,安然进入梦乡。”
苏氏闻言,露出一抹惊异的微笑,“此女心胸宽广,难得可贵。在我们靖安侯府,若是心胸狭隘之辈,确实难以长久立足。”
话音未落,沈钧钰便黑着一张脸,愤愤然步入屋内。
“母亲,我本应与晏芙蕖定下终身,为何出现在这里的却是晏菡茱?”
沈钧钰心中烦躁不已,他理想中的伴侣,即便无需才情横溢,也断不能是个不通文墨的乡下丫头。
苏氏慢条斯理地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