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钰连一丝目光都未施舍给晏菡茱,他神情淡然如风拂水面,手中握着狼毫笔在细腻的宣纸上挥洒着墨汁,“你我之间,除了行过拜堂之礼,既未结发为夫妻,也未共饮合卺之酒,更未共度洞房花烛夜,如此怎能称得上真正的夫妻?”
他以一种巧妙的方式,将晏菡茱之前对他的挑衅原封不动地奉还!
晏菡茱微微掩唇,发出一声浅笑。
沈钧钰尽管并未抬起头,可他的耳朵却是竖起,细细倾听着晏菡茱将如何回应!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晏菡茱不发一言!
莫非,她真的被他的话所触动,无法反驳了吗?
沈钧钰终究在好奇心驱使下,缓缓抬起眼帘,恰巧与眼中闪烁着笑意的晏菡茱对视。
一刹那,沈钧钰脸上的怒气尽显,“晏菡茱,你是否在讥讽本世子?”
晏菡茱摆了摆手,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诚恳,“世子误会了。我适才的笑,并非出于讥讽,而是源自内心的愉悦。毕竟,我拥有仁爱开明的公婆,还有一位才华横溢、风度翩翩的相公。”
“尽管你我尚未共饮合卺之酒,共度一夜春宵,可在我向公婆敬过茶后,我们已名正言顺地成为夫妻。世子您宰相肚里好撑船,我昨日的言辞,如果换作他人,或许早已遭受严厉的责罚,难以立足。然而,世子您却独自来到书房,并未与我计较。”
不堪其扰之际,忽闻晏菡茱竟然出人意料地示弱了。
沈钧钰只觉得心头的怒火仿佛被柔软的棉团温柔地包裹了起来。
“巧言令色!你之所以能嫁入靖安侯府,全凭编造的谎言迷惑了芙蕖,我绝不可能倾心于这样一个诡计多端、心机深沉的女子。”
对于沈钧钰的质疑,晏菡茱并未动怒,却是轻启朱唇,边摇头边道:“世子,你被蒙在鼓里实在久矣!这真是你心照明月,明月照沟渠,在你的心中,似乎是认定了我是故意篡夺晏芙蕖姻缘的恶女,然而实际上,我只是个农村出身的平凡女孩,在晏家从未得到父母的宠爱,我又有什么资格能与晏芙蕖争夺婚事?”
“纪家这门亲事,原就是父亲感念纪胤礼救命大恩,特意为我定下的。当时晏芙蕖泪眼朦胧,哭天抹泪,就是要与我交换婚书,不肯踏入靖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