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释然,心中暗自庆幸没有揭露更加深层次的事情。
苏氏却蹙起了眉头,疑惑地问:“我记得你姐姐晏芙蕖已经嫁入纪家,怎会落到去勒索一个姨娘的地步?她不是还有丰厚的嫁妆吗?”
晏菡茱轻轻摇头,语气坚定:“姐姐的银钱,的确已经投资于生意之中。纪家确实亟需资金,但这并非关键所在。这是芙蕖亲口向我透露的,即使这是事实,但我深知,这仅是真相的一半。另一半,她是不会轻易透露的。”
听到晏芙蕖的名字,沈钧钰不禁紧张起来,担心晏菡茱是在暗中告发。
苏氏与靖安侯闻言,同样面露惊愕之色,追问:“那么,另一半真相究竟是什么?”
晏菡茱平静地回答:“我给了晏嬷嬷一些银两,昨夜便已打探明白。我不知姐姐是从何处得知裴姨娘对于重新获得宠爱信心满满,甚至敢夸下海口能让父亲对她言听计从。”
“放肆!”沈文渊立刻严厉地斥责,“菡茱,你不可信口雌黄。”
即便是三年之前,尚未发生那起事件之时,他也不曾对裴玉霖有过盲从之举。
毕竟他迷恋美色,尚未堕入混沌的深渊!
苏氏不由得愣了一下,目光轮流扫过靖安侯和她的儿子沈钧钰,又想起了庄子上那位慈祥的婆婆,心中暗忖:晏菡茱似乎是小题大做了。
然而,面对儿媳的深情维护,苏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
“菡茱,裴姨娘手腕高强,但侯爷毕竟是一位讲究规矩的人,断不可能对裴姨娘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靖安侯满怀感激地望向妻子苏氏,至少在这关键时刻,她站出来为他辩解了一句公道话。此刻的他表面镇定,但内心却如坐针毡,颜面扫地,竟然被自己的儿媳公开指责为色令智昏,尊严尽失。
沈钧钰心中一紧,急忙轻轻拉了拉晏菡茱的衣襟,“父亲不至于如此,菡茱,你切勿过分猜疑。”
晏菡茱轻叹一口气,无奈地说,“我多么希望是我多想了,但晏芙蕖言之凿凿,我怎能不引起重视。”
沈钧钰眉头紧蹙,“或许这只是纪夫人的一次玩笑话,她与你素来不睦,未必能信。”
靖安侯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