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本挺得笔直的后脊也松了几分,又因大难得过,险些跌坐在地。
谢清明昂头,努力维持住自己的身形,瞪大眼睛注视着陈兴,做出欣赏的模样,尽量真诚地赞道:“真是绝世容颜,大人如今的美貌,真是天上都无,地下仅存的独一份!”
话一出口,谢清明又有些后悔,这话里的谄媚意思实在是太过,也忒浮夸了些,虚情假意的,也不知丞相大人会不会怪罪。
陈兴听了,却得意大笑,又从怀里掏出面小银镜,对镜自照,如痴如醉地左顾右盼,满意极了。
“真美,真美,美极了…”
谢清明知自己已经过了今夜的这关了,这才分出心神去看陈兴的样子。
吸食完童男童女的血肉,陈兴的容貌果真变了。
颈间的细纹和眼尾处的皱纹通通消失无踪,皮肤光洁细腻且紧致,真像是年轻了二十岁都不止。
陈兴错开眼神,见谢清明仍在仔细端详自己,右手抚上脸颊,问道:“怎么,你也觉得我美?”
谢清明忙低头拱手,声如洪钟:“大人之美,天上地下,无人能敌!”
“好,你下去吧。”
陈兴屏退了谢清明,继续沉醉在自己再次年轻的美貌之中,无暇他顾。
屋顶的祁风目光涣散,只觉心神震荡,仿佛刚从鬼门关边上晃了一圈回来。
原来五年一次的献祭,谢清明到百里村强抢童男童女,为的就是这个…
为的竟是这个?!
祁风抑制不住心中的阵阵恶寒,呼吸越发沉重,就在双脚要几乎勾不住瓦缝连接处的一点突起时,屋内竟然鼾声大作了起来。
贺璋眯眼细看,原来陈兴醉眼迷离,已然睡去了。
祁风的额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嘴唇青白,活像害了病。
贺璋伸手搭脉,果不其然,是惊吓过度以致的血气分离,表象则体现为发寒盗汗,和受凉发烧相似。
贺璋好容易才带祁风躲过丞相府的众多耳目鹰爪,临近常青东街之时,祁风气喘吁吁地问道:“贺璋,你和我说实话,陈兴他是人吗?”
贺璋皱紧了眉,不知如何作答。
“我听闻他在陪都做丞相已经有四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