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衣襟,脸上的笑意刹时收敛,清亮的眸子再次聚满冰霜雪意,唇角似勾未勾,牵着白驹,大步迈进了昭阳城的城门。
祁风昂起头,挺直腰板,眼风扫过头顶的昭阳二字,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心潮澎湃。
时隔十三年,他终于再次踏入了他儿时住过的昭阳城,寻找皇城玉阙中,暗流涌动下的真相。
城门守将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将眼前这两个仿佛脱胎换骨的少年人,和刚才那两个满脸堆笑、畏畏缩缩的村民联系在一起。
道路两侧,人群熙熙攘攘,挑着担子叫卖各式吃食玩具的卖货郎,卖力地喊着,声音喧嚣,穿越昭阳城热烈的阳光,落入了百里相和祁风的耳中。
百里相手搭凉蓬,四处张望,亭台楼阁一重又一重,雕楼画栋的迷人眼之中,尽显与百里之外的贫瘠村落不同的繁华。
“原来这就是陪都内的景象,我还从未来过呢。”百里相说得不甚在意。
祁风又从白瓷罐子中掏出一颗味道精彩的药丸出来,面不改色地吞进口中,喉咙艰难滚动,方才将那不知道究竟用了些什么药材炼制的丸子吞入腹中。
百里相偏头看着祁风动作,不发一言。
她本来预计赶来陪都需用时至少二十日,谁知白驹的鼻子忒灵,走上一段路,便可寻到合它心意的新鲜草料。
吃罢草料,白驹一抖神威,日行二十里,只用五日便到了昭阳。
一路上,祁风都将百里相随手炼制的废弃药丸当糖豆子一般嚼着,百里相一日三服的医嘱,祁风全然抛诸脑后。
祁风表情平静地咽下最后一点苦涩难言的药渣,看向一直静静看着他吞药的百里相,将手里的白瓷罐子晃了晃,给百里相展示空空如也的罐底。
百里相看着祁风,仿佛在欣赏一个孩童努力补全自己漏洞百出的谎言,笑得有如坚冰裂开一条缝隙。
“我的…哑病好了…”祁风刻意说得磕磕绊绊,努力克制自己脸红心跳的冲动。
“多亏了…你的药…我…很感谢你…”祁风不敢再直视百里相清亮如泉水的眸子,瞳孔中倒映着几乎有些不知所措的自己。
百里相仍是觉得好笑。
面前的少年,明明生了对凌厉的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