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微微的红意,心里虚得厉害,只顾着不停夹菜吃。
宋莫浔醋意上涌,心中翻腾了好一番,方才开口道:“我爹求了圣上,许若云寄住在陪都侯府,不必留在京城,受人白眼。自她来了昭阳,我们都是一同练武的。”
宋莫浔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找补那最后一句,又有何意义呢?
顾若云心中的男子是大皇子,不是他宋莫浔。
他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百里相听得有趣,放下了竹箸,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宋莫浔,然后又看了看祁风。
祁风察觉到百里相的视线转了过来,耳垂不由得红了一红,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中更虚了,刚刚夹起的一片咸香肥腻的腊肉片,便掉到了桌上。
祁风自觉失态,脸更红了。
百里相忽而轻笑出声,声音悦耳如银铃,“祁风,你慌什么?”
祁风二字从百里相的嘴中吐出,仿佛是甘露滚过心头,祁风只觉心尖一颤,指尖发麻,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
呆愣半晌,祁风方才抬头,耳朵通红,对上了百里相微微含笑的眼睛,脸更红了,说出口的话都似乎带着颤音:“我喝多了。”
百里相了然一笑,像是识破了他拙劣的谎言,却并不戳穿。
“那就再多喝几杯。”百里相唇角弯弯,和祁风碰了碰杯。
清亮的眼神,撞入漆黑如墨的一双深潭之中。
祁风敛了敛心神,眼光微动,将心思隐入心底,仰头将那杯杜康,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