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脚下踉跄,口中又溢出猩红的鲜血来,笑得肆意而张扬。
“早些年仇先生就给你诊过脉相,曾告诉我,说你流连烟花柳巷,早就伤了根本!”
温梨眸中闪过一抹慌乱之色,随即化为讥讽:“阿姐进府多年无所出,又不愿给您纳妾,就常与外人抱怨,说世子你早些年被人掏空了身子,是银样镴枪头。
可世子在我床榻之上,从来夜不虚度,可威风的很。
阿姐如今被打脸,还要抹黑世子您不中用,就从不肯反省己过。”
顾弦之恼羞成怒,面笼寒霜:“你觉得,本世子会相信你的挑拨吗?”
温梨趁机添油加醋:“就是,世子您惹人嗤笑事小,若是有什么谗言传进宫里,您这马上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只怕难保啊。”
顾弦之眸中杀意顿显,一字一顿:“死到临头,还妄图毁我锦绣前程!其心可诛!”
温酒银牙咬碎,只恨自己强弩之末,不能亲自手刃这狼心狗肺的继妹。
“仇先生说的对,你顾弦之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眼盲心瞎,不辨忠奸是非,被一个妇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温梨侧脸,装作不忍:“她好歹也是我的阿姐,世子爷,就别折磨她了。不如索性赐她毒酒一杯,给她一个痛快了断吧?”
顾弦之不过是略一犹豫,便命人取来鸩酒:“温酒,是你容不下阿梨的,别怪我心狠,乖乖喝下这杯毒酒,好歹走得体面。”
温酒惨笑,双眸猩红:
“飞鸟尽良弓藏,是我温酒有眼无珠,真心错付,就算是死了,也不会饶过你们!
你温梨害我的,你顾弦之亏欠我的,我变鬼也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是你找死!怪不得我绝情!”
顾弦之一把钳制住温酒的下颌,将手中毒酒顺着她的喉咙灌了下去。
温酒剧烈呛咳,剧痛瞬间袭来,佝偻起身子。
顾弦之宠溺地用手遮住了温梨的眼睛,温梨的唇角微微勾起,笑得阴冷得意。
温酒视线逐渐模糊,凄厉惨笑,只觉得五脏六腑火烧火燎。
听说,有人临死前会因为烧膛而浑身燥热。
温酒知道,自己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