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晨光微熹。
狩猎的队伍陆续出发了。
行宫那边,一直静悄悄的,似乎酝酿着什么风暴。
于是许多人选择留在营地,静观主子们的动静。
温酒也没去狩猎。
她需要一件件梳理清楚前世里所发生的许多重要事件。
再从这些印象里,剥离出一张敌我分明的关系网。
一直到下半晌,行宫那里才有了动静,引起一阵嘈杂。
温酒正在漫不经心地用草茎编一只小狐狸。
御林军用一扇门板抬着一具尸体,打从营地跟前过。
尸体上盖着一块白布,从头盖到脚。
一只纤纤素手从白布下垂下来,还带着蜿蜒血迹,从指尖滴落在枯草之上。
温酒傻愣愣地看着,眼睁睁瞧着,那女子被面无表情的御林军径直抬远了。
不知道,是宫里的主子,还是宫女。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个瞧热闹的女眷。
“听说,贵妃娘娘此次惊马并不是意外,而是身边宫女吃里扒外,趁人不注意,在雪花骢上做了手脚。”
“我也听说,还是顾督主火眼金睛,从雪花骢身上发现了一枚银针,然后一路顺藤摸瓜,揪出了奸细。”
“可问出是谁指使的了?”
“没有,这宫女嘴硬的很,身上都快被打烂了,愣是没有咬出背后的主子,最后熬不住,咬舌自尽了。”
“天呐,贵妃娘娘多亏是被及时救了下来,否则,一旦葬身狼腹,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谁能想到会是有人暗中加害呢?”
温酒其实心知肚明,这幕后的指使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弦之的父亲恭王爷。
他早就将手伸进了后宫,耳目眼线遍布各个地方。
目的也很简单,铲除掉杨贵妃,顾时与就少了夺嫡之争最大的助力。
只不过,这话她不敢说,或者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挑拨皇帝与亲王之间的关系,此乃大忌。
女眷们又突然噤声不语。
温酒看到,御林军之后,顾长晏骑着马,慢慢地从落日余晖里走出来。
橘黄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