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的寒风掀起,吹落在地上,接连滚出去很远。
他苦笑了笑,一个人,一袭绛色锦服,慢慢地走进风雪里。
今日顾长晏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直愣愣地刺进他的心里。
他堂堂郡王,瞻前顾后,顾虑重重,竟然还不及一个宦官,来得放肆张狂。
甚至于,他只能向着温酒赔礼道歉,而对于府上的始作俑者,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一个是自己继母,孝字当头,另外两人是兄弟,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自己打不得,骂不得,能怎样?
就连自己的道歉,也是苍白无力的。
这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窝囊,也更加滋生了他对于权利的渴望。
他要努力向上,总有一天站在这权利的最高峰,手握天下人的生杀大权,予取予求,谁还敢,说自己没有血性?谁还敢,说自己优柔寡断?
大雪过后,很快便到了年尾。
各个府上开始人情往来送年礼,走动得频繁起来。
也时常有红白喜事,婚丧嫁娶等宴请。
府里叶轻眉刚接手当家,对于这些事情都十分陌生,不懂这节礼轻重。
偏生府上管事又故意拿捏她,时常称病,将一大摊子事情全都推给她。
温酒不用想都知道,这定是沈氏的手段。
这管事原本就是沈氏的心腹,如今沈氏被送去乡下,是想借着过年的由头回府。
叶轻眉拿不定主意,找温酒商议。
温酒快刀斩乱麻,很干脆地让叶轻眉顺水推舟。既然管事时常称病,那就遂了他的愿,直接接过所有的账簿与钥匙,让他回老家养病,彻底断了沈氏的后路。
不过,管事称病,令温酒想起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
上一世,太后在年底的时候,不知是何缘故,突然呕吐不止。
不能吃东西,就连汤食都不行,吃了就吐。
御医全都束手无策,因为就算是汤药,太后都无法服用。
不能进食,她眼见着身子就变得虚弱起来。
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来年,太后恰好就是七十三高龄。
大家全都说,太后怕是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