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头带着他的人,返回废弃驿站。
这一路上,惊雷不断。
天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来。
仿佛进入了昼夜交替,暮色四合之际。
他们才刚刚跑进驿站。
天空像是被人捅出一个洞,大雨如银河般倾泻,密集地降落拍打着地面。
瞬间便在地面积起水洼。
耳边全是“哗哗”的下雨声。
能见度也随之降低,一丈远的人脸都变得模糊不清。
镖头看着停放在院中的粮车。
驿站虽然破败,起码有墙有瓦,能遮避一些风雨。
他连忙叫人把它们推进驿站之中。
牲口也尽量赶到能避雨的地方。
他们刚刚弄完,管事就带着二十几名长工,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看着及时抢救进屋的粮车,
他心有余悸,双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
还好!
粮车都抢救回来了。
若是粮食泡水,他就完了!
他连忙叫人检查,是否还有粮食泡水。
若是有泡水的,就将油布揭开,把湿掉的部分风干。
刚才太紧张仓促,大部分粮袋都沾了水。
管事连忙让人把这些粮袋挪到一起,再升火烘烤。
他则愣愣地看着屋外,也不知这场大雨,什么时候能停。
这件差事,前面虽然顺利,后面却波折不断。
他甚至有种错觉,磨难从此刻刚刚开始。
离客栈不远的山林之中,背风处有一个现搭的雨棚。
雨棚当中,林叔和田叔舒服地躺在里面,悠闲地嚼着闻颜晒的肉干。
“这雨下得,就跟天漏了一个窟窿眼似的。”林叔嚼着肉干,口齿不清地说道。
“小姐说得可真准,说二十日下雨,果然就下了。
你说这雨会连着下三天吗?”
“谁知道呢!不过只要让闻如月的粮食泡水发芽,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大半了。”田叔嘴上说着,手里一刻不停地,用棕叶编织蓑衣,“你快歇着吧,入夜之后我们还有行动。”
驿站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