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伤挨打,弟弟犯了错,还要替弟弟挨打。
这么多年,那根老藤条都被她身上皮肉磨得黝黑锃亮了,小时候见了害怕,现在还真懒得怕了。
可她低估了张桂花的愤怒,张桂花越想越生气,越打越上瘾,下手前所未有的重,就跟她只要打得足够狠,就能把秦嫣的孩子活活打掉一样。
秦嫣虽然倔强,可奈何身上皮肉并没有她内心那么坚强,被堵住的嘴巴呜呜出声,身子也不停的挣扎扭动。
张桂花打得更狠。
“你还知道疼?你还知道躲?你还知道要这身子?”
“不知自爱的下贱胚子,要这么好的身子有什么用?要这么好的皮肉有什么用?还不如趁早打烂了,省的你出去糟践。”
秦嫣被骂得眼泪直淌,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身后的根本不是母亲,自己也不是秦嫣。
就是个沦落烟花巷子的可怜女人,张桂花把她打扮整齐,只为了卖个好价钱。
那一刻,她的心都沉了下去,在这个家里,她到底算个什么?
女人,还真是可悲。
肚子又是一阵抽痛。秦嫣不敢大意,吃力地向后扭着头,嘴里呜呜着,努力想让张桂花看懂她有话要说。
“怎么?现在老实了?愿意交代孩子爹是谁了?你不是挺横吗?你接着横啊!”
秦嫣哪敢接着横,满脸都是哀求。
张桂花又抽了两鞭子,才把她嘴里的布扯出来。
“说,肚子里野种是谁的?”
秦嫣大口喘气,“我包里,有个夹层,缝住的,里面东西,你拿出来看了就知道。”
那时候背的都是为人民服务的斜挎帆布包,张桂花一把扯过,把里面的书、本、小镜子呼啦全倒在炕上,顺着包底就开始摸索。
很快摸到布料里面一个花生米大小的坚硬物件,挑开线还没看清,当地落在了地上。
张桂花赶紧追着捡起来,初看亮晶晶黄灿灿一颗,还以为是什么金珠银弹,可凑到眼跟前仔细一瞧,差点又给扔了。
那物件铅笔头粗细,底圆头尖,小巧精致,侧面还有编号,赫然竟是一颗子弹。
子弹尾部用小刀刻了两个字,一个是“嫣”,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