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半步,定制皮鞋碾过一片枯卷的梧桐叶。
“请问您有事吗?”安姩保持警惕退后半步,练功服束腰的丝绦扫过裴樾舟西装下摆。
后退时手里的银簪勾住一缕斜阳,正巧落进身后疾步走来的男人眼中。
安姩嗅到熟悉的清冽冷香随晚风漫来时,盛怀安的手已虚揽在她腰间。
“裴总消息灵通。”盛怀安笑着将安姩往怀里带了带。
“可惜安姩的期末汇演不对外。”他指尖掠过安姩后颈的薄汗,帮她理了理汗湿的青丝。
裴樾舟喉结滚动,西柚汁突然变得粘稠如血。他看见安姩的发梢缠住对方的袖扣,那些在财经杂志上精心设计过的笑容一寸寸裂开:“盛书记对古典舞也有研究?”
“略懂。”盛怀安拉开车门,空调冷气漫过安姩小腿,“毕竟,安姩临《簪花仕女图》,还是我铺的宣纸。”
坐上车的安姩听到这话微微一顿,她临过吗?
迈巴赫车门重重闭合的刹那,裴樾舟听见冰碴在玻璃杯里迸裂的轻响。
他拿起手机给舞蹈院长发去消息,【彩排我去不了,期末正式汇演,我想我能准时参加。】
后视镜里,那瓶未送出的果汁正顺着路基石缝蜿蜒成淡红色的溪流,将暮色浸得愈发浓郁。
车后座隔板缓缓升起,盛怀安拿出手帕擦拭她后颈的细汗。
“今天累不累?”语气像是在问明天是否下雨。
“有点儿……”安姩的话音被突然的鸣笛截断。
后视镜里迈巴赫打着双闪超车,裴樾舟的侧脸在霓虹初上的街景中一闪而过。
盛怀安的手帕停在她突突跳动的颈动脉上,突然想起今早秘书处送来的那份《重点民营企业调研名单》。
他又拿起保温杯拧开递了过去,“酸梅汤,你上次说练完功总反胃。”
安姩伸手接过仰头喝了一口,眉头微微皱起。
热的酸梅汤?
看了眼身旁的男人,皱着小脸又喝了一口,将杯子递了回去。
“今天排新编段,编导老师说我的水袖能卷起三朵浪……”
话语突然卡在喉间。
只见盛怀安正握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