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多方惦记的葳蕤在哪儿呢?
他正吊在某不知名街巷早餐摊旁边的屋檐下。
一只手的那种。
晃晃悠悠,像一只挂在檐下的蚱蜢。
只是他一身黑衣,大概是只不太新鲜的蚱蜢。
这条街巷全是早餐摊,卖各种面点炸货的,卖汤汤水水的。蒸腾的热气和秋日略带凉意的冷空气对撞,凝成一片片翻滚的白雾,最终上浮、上浮,浮成自下而上的潮湿的风。
正吹在蚱蜢身上。
有点冷。
蚱蜢叹了口气:“真是世事一场大梦,人间几度秋凉啊。”
然后蚱蜢举起另一只手里的芝麻糯米团,咬了一口。
唔,怎么是豆沙馅。
蚱蜢苦着脸:“我早饭不爱吃甜的。”
何止是不爱吃甜的,也不爱吊着吃啊。
蚱蜢费劲地吃完早饭,连纸袋一起揣进怀里。
实际上是塞进了黑科技小荷包里。
终于腾出手的蚱蜢把另一只手也搭在了屋檐上,一使劲把自己拽了上去,不过屋檐上太窄,压根站不住人,只能转了个方向,用膝盖窝把自己挂在上面,上半身无处安放,最后还是垂了下去。
现在他不像蚱蜢了,像一只黑漆漆的蝙蝠。
葳蕤大清早一会儿当蚱蜢一会儿当蝙蝠的,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当人,纯属是因为他点儿背。
本来葳蕤忽悠屏余定下的简单计划,今天早上屏余在他家拦住屏家夫妻,能让两家分头行动最好,不行也制造一个时间差。趁此时间差葳蕤先行出门,星槎也好轻功也好,迅速在玉界门露个面就走,直接往黉学赶。
事后找岚止他们串个供,就说葳蕤早上晨练的时候遇见岚止或者宿铭了,岚止他们担心葳蕤不知道都黉学在哪儿,就直接送葳蕤报名去了。
很拙劣仓促,但牵扯的人少,事后也好收场。而且硬要说也说得过去,到时候尘埃落定没有别的影响,被水间发现了也好过关。
而且过程中唯二涉及的外人岚止和宿铭,都是能临场收买的。
葳蕤都想好了,到时候就说休沐的时候请他俩吃饭,整点大菜比如什么佛跳墙啊鼎湖上素啊八仙过海啊诗礼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