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悄悄瞟也许不明显,但一群人一起瞟,再怎么悄悄,也还是十分有分量的。
玄桓只觉得这群人也在拿自己当猴看。
偏偏他还不能发火。
他也不是真的蠢货,从今天那三人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们怕是早勾搭到一起去了!
但明面上的确是自己御下不严做错了事,玄印是在给自己收拾烂摊子,玄玉也是为此才答应比斗。
子侄都在善后,自己还因为一些目光甩脸子的话,对比就更明显了。
所以即使明知他们是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个亏玄桓也得咽下去,还得表现出相应的态度。
玄桓咬着牙回头,一个乖觉的侍从连忙上前将他扶起。
他一腿虚抬,好像崴伤了脚踝,环视四周对众人开口:
“各位不好意思,是在下御下不严,导致了今天的不愉快,倘若各位也遇见相似情况,可以事后将情况告知于我,我们玄家对这种欺客恶仆必定重罚。”
他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皆摆手称没有。
玄桓松了口气:“如此看来,流月那般行事是个例,却到底是冒犯了水家少主,日后我必然上门致歉。”
“不过今日的歉意也不可少,我刚刚不慎受伤,无法亲身应比,所幸有子侄可以应试……”
“听闻水家少主也是少年才俊,剑术非凡,诸位若有兴致,可以前去旁观这场比斗,也可以顺便见证我玄家致歉的诚意。”
信不信玄桓的话,见仁见智,但得了玄桓的首肯,确定至少不会因为观斗被报复,众人纷纷鱼贯而出,在玄家侍从的指引下往练武场去了。
片刻后就只留下玄桓站在原地,攥紧了扶着他的侍从的手。
侍从疼得面色发白,却不敢吱声,只听见这位尊贵的桓少爷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走。”
而后他的手被猛然甩开,桓少爷一挥手掀翻了案上的香炉,大步流星地离开。
全然没有刚刚崴了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