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身为洪阳县令,安置县中灾民百姓,本就是分内之事,不敢言辛苦。”
李三岁忙拱手作揖道。
唐其轻笑一声,不紧不慢道:“李大人有此等明悟,倒也不枉费朝廷信任,陛下器重。”
“谢殿下。”李三岁下意识道。
然而下一秒,唐其忽的话锋一转,声音冷冽道:“然而在李大人治下,东山铁矿、北山铁矿这两处朝廷要紧的军械匠造矿源之地,却为逆贼所制,而你却毫无察觉。孤自入洪阳县以后,光是随行禁军,便剿灭逆贼数百之众,东山乡吴家庄一庄之人,俱是逆贼,你也一无所知。”
“李大人这县令,当得倒是当真舒心得很!”
听到这话的李三岁顿时脸色大变,连忙就跪了下来:“殿下息怒,微臣失察,还请殿下治罪。”
“治罪?若按我大魏律例,你身为洪阳县父母官,治下出现此等逆贼,且长期盘踞,该当何罪?”唐其冷声质问道。
“这……该当,该当……”李三岁额头冷汗直冒,嘴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唐其看了一眼,淡淡道:“既然李大人不知道,那孤来告诉你。”
“按照大魏律例,身为县令,治下发生此等之事,你既事先未曾有丝毫察觉,事后也未曾做任何行动措施,以至于让逆贼猖狂,袭杀禁军脱逃,则该当以逆贼同谋论处。”
“三族以内,皆受其罪!”
李三岁整个人在唐其冰冷的声音下止不住的颤抖。
《魏律》他当然知晓,也知道,治下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个父母官的下场如何。
只是他没有想到,太子会突然发难。
明明,在太子到洪阳县之时,这些事情他便都已经知晓。
那时候并未对他有所处置,让他心中生出了侥幸心理。
还以为能逃脱过去。
此时此刻,面对太子威压,他也只能不断颤抖,接连磕头求饶而已。
“请殿下息怒,微臣愚钝失察,甘愿受罚,但还请殿下念在微臣一心安民治地,对陛下、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份上,绕微臣一命。”
“求殿下饶命!”
唐其目光看着不停磕头的李三岁,眼中光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