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罗罗浑然不知,自己已成别人针对的靶子。
翌日晚间,她刚喝了一口窦嬷嬷递过来的安神汤,觉得味道和往日有细微不同。
窦嬷嬷见尹罗罗动作一顿,心里瞬间紧张起来。
八年前,大爷为了给老夫人治病,曾请了位隐士名医。
那名医发现了尹罗罗的医学天赋,几次想收她为徒,虽然都被老夫人和大爷婉言拒绝,但还是私底下为尹罗罗开了蒙,传授了不少医学药理。
素来喜好在山川中飘泊的名医,在陆府待了整整三年才离开,还给尹罗罗留下了许多药材药丸古籍医书。
院内的女使嬷嬷若是患了病,尹罗罗开几贴药,人就迅速能痊愈,老夫人的沉疴旧疾在府医和尹罗罗的看顾下,也一直不曾复发过。
医术大约是不差的。
所以蔺嬷嬷特意挑了味道最淡,不易被人觉察的药,交代她放进味道本就浓厚的安神汤离,防止被尹罗罗尝出来。
果然,尹罗罗只以为是自己错觉,但也推开碗,不想再喝了。
窦嬷嬷低声劝道:“小姐,再喝一口,喝了晚间能睡得好些,这几日您睡得太差了。”
尹罗罗轻轻摇头,躺了回去,轻轻阖目准备入睡。
窦嬷嬷紧张望了眼手中安神汤,犹豫了瞬,到底还是抬步走了。
夜月高悬,偌大陆家静寂无声,只有偶尔响起的两声低微虫鸣。
半个时辰悄然过去。
尹罗罗不知梦到什么,白皙额头布满汗珠,弯弯细眉紧紧皱着。
翻了个身,手臂砸到一处微硬柔韧,浑身滚烫的身躯。
她眉心一跳,立即从梦中惊醒,这才发觉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呼吸声。
沉重,急促,是个男人!
“桃儿,桃儿。”她连忙出声唤人,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弱又细,就连手脚都是发软,难以聚起气力的。
她这症状,明显是中了迷药。
窗外月光皎洁,透过朦朦胧胧,隐约可见人影的床幔,洒到宽大的垂丝拔步床上。
尹罗罗只散乱披着一件雪色柔软亵衣,黑瀑青丝柔顺无力披散在肩,光洁小巧的肩头沐在稀薄月光中,泛着一层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