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氏扫了眼院里,“娴儿呢?怎么不见她在?”
蔺婆子回道:“大小姐眼下在祠堂。”
大房氏诧异,“怎么好端端的去祠堂做什么?”
“是大爷罚大小姐跪祠堂。大爷查出来今日表小姐之所以忽然放白姑娘走,闹出这么一桩麻烦事,起因是大小姐和表小姐打赌。”
“打赌?”大房氏心里又气又不解,“娴儿她好端端的和尹罗罗打什么赌?!”
蔺婆子轻声道:“老奴心里也是不解,于是偷偷问了大小姐缘由,老奴听着前因后果分明是二小姐撺掇的。”
“妤儿?”大房氏微微眯眼。
陆令妤和她那个嫡母一样,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以前提醒过娴儿防备着点陆令妤,免得哪天着了她的道儿,但她家娴儿是个直性子,压根不往心里去。
这次果然就被陆令妤坑了。
这个小贱蹄子……
大房氏正满心郁火无处发泄,陆令妤正正好撞上来了。
映雪阁内。
原本陆令妤听说尹罗罗和陆令娴,一个被毁了容貌,一个被发跪祠堂,心里正幸灾乐祸,准备晚上喝点自己酿的玫瑰果酒庆祝一下。
结果大奶奶身边的翠蓝来唤她。她只好收拾了下,跟着翠蓝去了宁安堂。
到了宁安堂,灯烛轻轻晃动,大房氏高坐在紫檀莲纹罗汉床上,轻轻瞥了眼她,继续啜饮了两口茶水。
将茶盏搁在桌案上,才对她说话,“妤儿你素来是个孝顺的,老夫人她旧疾复发,你亲手抄两卷佛经送去小佛堂烧了,为老夫人祈福吧。”
陆令妤闻言,心里松了口气,欠了欠身,“妤儿遵命,今晚回映雪阁就抄。”
大房氏意味不明轻轻笑了两声,“何必等着回去抄呢?就在宁安堂抄完再回去吧。”
说着,下人们已经将笔墨纸砚都铺在桌案上,还有一卷佛经。
抄,抄完?
陆令妤惊诧盯着那足有一指厚的佛经。
哪怕抄到明早也绝对抄不完的。
大奶奶这分明是借着祈福的借口,磋磨她呢。
见陆令妤迟迟不动,大房氏轻轻抬起眼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