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问，“长羡，是你把那位接回来的？”
顾长羡身着常服，神色淡漠，嗯了一声。
顾父面上一顿惊愕，“你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不知道如今世家对皇室的态度吗？
顾家百年清誉，世家望族，在简沐秋这位陛下面前，不动手保持中立已然是难得了，哪还有助力之语……
他莫不是疯了不成。
顾长羡面色依旧平静，“身为帝师，我只做好了我该做的，身份如此，君臣之道，父亲应当比我明白。”
顾父面色一顿，冷声质问，“你是想与我作对吗？”
顾长羡忽的扯了扯唇角，“是父亲你，要与顾氏作对吗。”
此话一出，顾父面色一变。
是啊，这些年，在他还没有注意的地方，无形之中，顾氏的真正掌权者，早就换了一个人，而眼前人，除了是他的儿子，更是宁朝的帝师，在路上见到他，哪怕是顾父，也不得不在明面上对着眼前人行礼。
顾父脸色一下子刷白了不少。
顾长羡的声音犹在耳畔，“况且，我既身为顾氏中人，便不会让它毁在我的手中，倒是父亲，您要守的，究竟是顾氏，还是权势。”
顾父冷硬道，“顾氏所求，不就是权势所归？”
“不，顾氏唯一不变的，只有声望和民心。”
顾父沉默了一瞬，再次问他，“长羡，你所求的真的是在其位忠其君吗？”
若是换了一个人，也是如此吗，还是单纯是如今的那人不同？
顾长羡沉默了一会，道，“自然。”
顾父这才缓和了一些表情。
以后长羡会知道的，这条路上，谁才是众望所归。
晚宴上，顾长羡的祖母身体不适早早就回屋里休息了，顾夫人正要起身伺候，却被嬷嬷笑着打住了，“夫人且慢，眼下老夫人已经休息了，不想再让您操劳了……”
顾夫人笑了笑，便也继续坐了下去，和众人一起吃饭了。
二房夫人沈如兰也跟着笑了一下，“可不是吗，还是坐下看看羡哥儿，许久不见他回来这里了。”
在一旁扒饭的顾琛也小声嘟囔了一下，“可不是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