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泪落进颈窝,\"等你及笄,我要用八抬大轿\"
记忆被铁锤砸钉的闷响打断。瑶嫔捏着帕子掩住口鼻,腕间翡翠镯子叮当作响——那本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及笄礼。去年父亲因漕运案下狱,我在养心殿前跪到双膝渗血,换来的却是他揽着瑶嫔说:\"沈家女儿,果然都是祸水。\"
冰碴混着沙砾灌进伤口,我望着天边泛起鱼肚白,突然想起今晨该是他启程南下的日子。袖中平安符被血浸透,符纸边缘隐约显出朱砂描绘的并蒂莲——那夜他高热不退,我剪下三尺青丝缠在符中,却被他醒来后扔进炭盆。
\"又在弄这些巫蛊之物!\"他摔了药碗,瓷片在我手背划出长长的血痕,\"沈云初,你就这么盼着朕死?\"
最后一枚铜钉楔入锁骨时,我终于听见宫门处传来喧哗。满身是血的暗卫踉跄着扑跪在地:\"南巡船队遇袭!叛军在桅杆浇了火油,皇上他\"
瑶嫔的尖叫刺破耳膜。我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铁链扯得皮开肉绽。喉间腥甜再也压不住,大团大团的黑血溅在雪地上,像极了那年上元节我们一起放的墨梅烟火。
\"其实那日\"我摸索着掏出怀里焐得温热的玉佩,冰裂纹里还嵌着半块饴糖——七岁那年他被先帝责罚,我偷藏了三天没舍得吃的桂花糖,\"是想告诉你\"
风雪卷走了未尽的话语。恍惚间有人将我拥入怀中,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我想摸摸他心口那道为救我留下的箭疤,指尖却只触到冰凉的金丝龙纹。
\"云初,朕带你去看江南的桃花\"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温热的液体一滴滴落在我逐渐涣散的瞳孔里,\"就像你说过的,乘着小舟顺流而下,两岸都是\"
最后一丝天光湮灭时,我听见很轻的碎裂声。那枚雕着\"不离\"二字的玉佩滚落在血泊中,映出檐角半轮残月,恰似当年屏风后偷听到钦天监谏言时,他死死攥着我手腕的力度。
\"沈家女命带七杀,若入主中宫\"
\"那就让她做贵妃。\"少年天子斩断玉带掷于阶下,在群臣惊呼中握住我颤抖的手,\"朕偏要逆天改命。\"
雪下得更急了,渐渐盖住地上蜿蜒的血迹。新来的小宫女打扫庭院时,发现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