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被遗弃在福利院时,院长改掉了襁褓中的\"林安宁\"。
\"我爸找了你十八年。\"他抖着输液的软管贴在我腕间,我们的血管隔着皮肤共振。原来林夫人临终前攥着的不是曲奇配方,而是当年被保姆偷走的女儿脚环。林深偷偷做了配型,却瞒着所有人签了高危采集同意书。
手术前一晚,他溜进资料室篡改供体档案。监控镜头记录下他佝偻着背咳血的画面,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行代码:\"供体宋宁,关系:陌路。\"
\"姐该穿着白纱去北海道,\"他隔着防护玻璃对我笑,化疗掉光的睫毛像雪融后的枯枝,\"而不是穿着无菌服看我死。\"
最后一场雪(立春)
他藏在枕头下的速写本画满婚礼场景,最后一页写着\"阿宁姐的捧花要选山茶\"。葬礼那天春雷乍响,墓碑照片是他ps的合影:我穿着他买的婚纱,他披着当年那件沾血的校服外套。
林先生递给我一盒发霉的曲奇,底部压着林深的遗书。\"其实移植成功率有40\",那页纸被眼泪晕成模糊的云,\"可如果手术失败,姐姐要带着两个人的绝望活下去。\"
我跪在开始融雪的墓园,听见冰棱从松枝坠落的声响。恍惚间有人往我发间别山茶,转身时白衬衫被春风灌满,像只终于痊愈的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