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熙走到窗前开的正盛的郁金香旁,将花盆里的土连带着郁金香全部倒进垃圾桶。
锁上浴室的门。
将花盆摔碎,握着碎片,再一次割开了手腕。
鲜血在放满水的浴缸里分散开来,犹如一株血红的并蒂莲。
逐渐遍布整个浴缸。
明明伤口那样深,她却一点不觉得疼。
只有解脱了的洒脱。
眼皮越来越沉,到后面,她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耳朵再听不到什么声音。
她像是来到了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国度,入目的一切,都是白茫茫的。
她尝试着发出声音,希冀的看着四周,等着某个角落走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带她离开。
或者是纯洁的不谙世事的孩童
可是都没有。
好安静。
以往这么安静,她都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次却没有听到。
是心脏停跳了吗。
她真的解脱了?
一双大手猝不及防的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从装满水的浴缸一把拽出来。
周遭的雪白逐渐添了颜色。
还有声音。
很急很乱的声音,像是好多人在她的身边不断奔波着。
还有人颤抖着声音喊她的名字,是她的错觉吗?
她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铺天盖地的困倦席卷了她,让她没有办法再集中注意力。
蛮好的。
她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
一脸疲惫的周良深坐在方嘉熙的床边,看着她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脸。
想触碰,却又怕伤到她。
折腾了一天,外面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透过床对面的窗户,他可以清楚的看清自己。
看清他还沾着血的衬衫,领带早不知道扔到哪里,连领口都带着干涸的血迹。
周良深从没有这么狼狈过。
早上他都在去公司的路上了,听到曾叔说方嘉熙很听话,把送进去的所有早餐都吃了,心跳莫名断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