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瞬间僵住,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每一根神经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拉扯到极致。隔壁住着一个女人,他记得清清楚楚。
搬来的第一天,在那个逼仄的电梯里,两人曾有过一次短暂而又刻骨铭心的相遇。
当时,女人穿着一件米色风衣,风衣的下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摆动,如同一片在风中摇曳的落叶。她长发及肩,发丝略显凌乱,像是被一场风暴洗礼过。最让张孟印象深刻的,是她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仿佛生命的活力早已被抽干,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
她低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中紧紧攥着的一个黑色塑料袋,那袋子被她攥得变形,边缘渗出暗红色的液体,一滴、两滴……
缓慢而又沉重地滴落在电梯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如同倒计时的钟声,每一声都敲在张孟的心上。
张孟下意识地往旁边瞥了一眼,目光正好对上女人的双眼。那一刻,他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瞬间贯穿全身——她的眼睛漆黑如墨,深得看不到底。
却又空洞得像是两个能吞噬一切的无底洞,仿佛世间所有的光芒一旦落入其中,便会被无情湮灭,就连他的灵魂,似乎都要被这双眼睛吸进去。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对视。女人仿若受惊的小鹿,快步走出电梯,脚步慌乱而急促,留下张孟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衣服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凉飕飕的。他清楚地记得。
女人走出电梯时,塑料袋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滚动,又像是一颗绝望的心,在黑暗中最后一次挣扎。
此刻,那个诡异至极的女人,就在隔壁的阳台上。
张孟屏住呼吸,感觉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每一次呼吸都要费尽全力。他慢慢地转过头,脖子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齿轮,发出“嘎吱”“嘎吱”的细微声响。
月光如水,洒在隔壁阳台,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静静地站在阴影里,宛如一尊来自地狱的雕塑。她的长发在夜风中肆意飘动。
像是无数舞动的触手,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张孟眯起眼睛,努力想要看清她手中拿着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