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文书嗫嚅着嘴唇,声音细若蚊蚋:
“是……是赵员外,他……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将这件事嫁祸给柳盛和。”
“因为柳盛和跟他一直不对付,之前柳盛和作为主簿,清查本县的隐瞒田产,赵员外补交了很多税款,所以他一直怀恨在心。”
“而柳盛和一直以来都瞧不起我,他觉得我这个文书都是花钱买来的,根本不把我当人看。所以我就动了心思。”
“可是我不知道表妹会死,我本以为这只是栽赃柳盛和通奸而已。只是……只是我没有想到……”
陈昭皱着眉头,问道:“也就是说你之前也不知道你表妹死了?只是认为赵员外想用通奸罪名陷害柳盛和,从而将他赶走?”
李文书点了点头,道:
“一旦柳盛和跟我表妹通奸的事情曝出来,那柳盛和就没脸再坐在主簿这个位置上了。”
“毕竟在官场上是要讲道德的,一个人的道德品行败坏了,那其他人自然会非议,认为他德不配位。”
“可我真没想到我表妹会死,我真没想到啊!大人!我真不是凶手,我要是凶手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说着,李文书重重地磕头,额头撞击在冰凉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一声都像是他内心的悔恨和痛苦在回响。
陈昭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曲恒,目光中透露出询问之意:
“曲恒,这些话是否都记下了?”
曲恒握着日记簿,神情专注,一丝不苟地记录着每一个细节。
他闻言,抬起头,恭敬地回答道:“大人,已经记录在册了。”
陈昭点了点头,再次将目光投向李文书,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冷意:
“也就是说,你对你表妹的死全然不知?”
李文书颤抖着身体,几乎要哭出声来:
“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按照赵员外的吩咐,将柳盛和灌醉,然后送到那个宅子里。其他我一概不知。”
“可能……可能我表妹是被赵员外杀死的。赵员外他经常对我表妹进行家暴,一喝酒就发疯。”
“我表妹可能受不了他,所以提出了分手。但是赵员外一直都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