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讲,在我这,她从来都不是奴隶,而是……我不能言说的秘密。

    这几年里,她为我收拢权势让国家快速崛起。

    她在外坚毅,勇敢,在我这她也是个会哭会闹的小姑娘,但我还是最喜欢她的笑,周旋一天后,她一笑,仿佛能冲刷掉我一身的疲惫。

    我本打算一人孤苦过完这一生,但遇到她,我竟起了贪念想有个‘家’。

    那时候,我想和她两情相久,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想独占岁岁,更想岁岁贪欢。

    我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岁岁,我踌躇,痛苦,迷茫。

    我曾一遍又一遍的质问自己,回想起幼年时生母叶臻对我的好,回想起少年时独属于我的那一抹暖阳。

    我不敢爱她了,但我很想爱她。

    国家虽强大,但尚不稳固,樊万年和那些个老权臣想让我娶手握重权的岁家女——岁心。

    我与岁心合作,外人只知我们恩爱,但我从未逾矩过半分,说实话我是有私心的,我怕我自己再沉沦下去。

    我痛苦的看着岁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我无力的看着时光飞逝。

    那,是五年之期的最后一天。

    岁岁来找到我兑现当年的承诺,我却让她帮我收复最后一方土地。

    我固执的想留着她,哪怕多一分多一秒。

    却不想这一次固执,让我永远失去了她。

    那日城墙之下,岁心杀了岁岁。

    我永远忘不了她最后的那个眼神,是解脱,对,是解脱。

    我抚着她冰凉的尸体,心里疼到麻木。

    我已经记不清,我是怎么抱着岁岁回去的。

    我只记得,那天岁岁死了,樊季雪也死了。

    是我自作自受,是我自作孽不可活,是我让她……久困樊笼里。

    瑞丰二十六年冬,岁岁死后第七年,国家终于安稳富强。

    我卸去了国君的位置,让年过半百的樊万年重新执政,亲弟樊季红蠢蠢欲动,但这些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想守着岁岁的尸身,成婚后,一同下葬。

    生不能同矜,但死要同穴。

    阳春三月,又下了一场雪。

    我抱着岁岁的尸身,拜天地,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