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擦干眼泪。”
“我没有给你任何这世间的枷锁,但你有你要承担的责任,这个责任,是成为一个优秀的储君,成为臣民的表率。”
“延盛,再拿起那把刀。”
“你要比男人更强。”
最后一句,元煊不懂。
后来她年岁渐长,开始隐约明白了那句话的内涵,太后命人端来的补药,还有白绢,让她从懵懂中彻底揭开了那残酷的一角。
她好像是不正确的,虚假的,错误的。
但她可以是对的。
太后证明了一点。
没有这世间成长的偏见枷锁,她不止和一样,甚至更好,她可以比任何人都好。
元煊不明白,女人掌握着诞育子嗣的权力,也能拿起刀剑,拉开弓弦,为何还会落到这等境地。
后来她懂了,祖母有一点错了,这世间的枷锁无处不在,压在每个人身上。
连大周权力最顶峰的祖母,也忘了,其实本来她就不该是比男人更强。
她是该比那些可能成为储君,争夺皇位的人强,只是有争夺权的,只有男人而已,哪怕有些有机会争夺的男人,庸碌难当大任。
那群男人天然拥有了被允许争夺权力的机会,但女人总要假借一样东西,才能窃取争夺权力的机会。
这才是该改变的。
元煊想,她不是胜男。
她要胜天,胜地,胜这江山。
“昨夜的信送出去了吗?”
“回主子,连夜送出,信使约莫后日就能归来。”
“传裴靖,”元煊掀开帘幕,大步走出了内室,看着越崇身后的人的背影,喊住了那侯官,“罢了,叫上子彦,一同去王南寺。”
那个曾经呼风唤雨,兴建起富丽七尺佛塔和壮阔石窟的人,就这么潦草沉没于浊世之中。
从污秽中来,到污秽中去,再没了音信。
金墉城内还是一片被抢掠后的寂寥灰败,元煊走在街巷之中,冷厉的风刮擦着鼻腔,她忽然转身,看向了洛阳的方向。
“主子?”越崇顿足疑惑。
元煊回了头,看向了自始至终沉默的长孙行,“憋屈吗?”
越崇下意